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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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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由我来判断。麻烦你回答,夫人。” 洛瑞玛太太像大人哄个白痴小孩般以不耐烦的口吻说:“德斯帕少校是相当稳健的牌友。罗勃兹医生叫牌叫得太高,但是牌打得很漂亮。梅瑞迪斯小姐打得不错,只是稍嫌太谨慎。还有没有问题?” 这回该白罗变戏法了,他抽出四张揉成一团的桥牌计分纸。 “夫人,这些计分纸是否有一张是你记的?”她仔细检查。“这张是我写的——第三盘的分数。”“这张计分表呢?” “一定是德斯帕少校写的。他一面写一面划掉。”“这张呢?” “梅瑞迪斯小姐写的。第一盘。” “那么未完成的一张是罗勃兹医生写的罗?”“是的。” “谢谢你,夫人。我想没有别的问题了。” 洛瑞玛太太转向奥利佛太太。“晚安,奥利佛太太。晚安,瑞斯上校。” 接着她跟他们四个人一一握手才走出去。 第六章第三位凶手? 巴特说:“由她那儿探不出什么。还要我谨守职分呢。她是老派的人,一心为别人着想,却傲慢得像魔鬼似的!我不相信是她干的,不过也难说! 她颇有决断力。白罗先生,你研究桥牌计分表干什么?” 白罗把计分表摊在桌上。 这几张纸有启迪作用,你不觉得吗?这回我们要查什么?个性的线索。 不只事关一个人的性格,更事关四个人的性格。我们最有机会查出线索的地方就是这儿,这些潦草的字体。第一盘,你看,平平淡淡的,很快就过去了。 整洁的小数字——谨慎的加减——这是梅瑞迪斯小姐算的分数。她跟洛瑞玛太太同一组。她们有牌可打,结果赢了。 “下一张因为是一面写一面划掉,不容易追踪牌局,不过我们大概可借此了解德斯帕少校的部分个性——他喜欢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数字小,很有特色。 “下一张是洛瑞玛太太记的,她和罗勃兹医生对抗另外两个人,英勇的肉搏,双方的数字都在水准以上。医生叫牌叫得太高,他们没打成,不过他们俩都是一流的高手,所以从未落败太多。如果对方因医生叫得太高而轻率叫牌,他们就有机会因”加倍“而赢牌。看!这些数字是没打成的加倍牌。 字迹颇有特性,优雅、易读、结实。 这是最后一张计分表,未完成的那一盘,你看,每个人写的计分表我各收集一张。(这张的)的数字相当华丽。分数不像前一盘那么高。大概因为医生跟梅瑞迪斯小姐一组,而她打牌很胆怯吧。他叫牌的方式害她更胆小! “你大概认为我问话很蠢吧?其实不见得。我要了解这四名牌手的个性,由于我只问桥牌方面的事情,人人都乐于开口说话。” 巴特说:“白罗先生,我从来不认为你的问题愚蠢。我见过你太多的杰作。人人都有一套办事的方法,我知道。我总是让手下的督察自由办案。人人都得找出一套他最适用的方针。不过我们现在最好别谈这些。我们得请那位姑娘过来。” 安妮·梅瑞迪斯心烦意乱。她停在门口,呼吸颇不均匀。 巴特探长立即慈祥起来。他起身摆一张椅子给她坐,角度稍有不同。 “坐下,梅瑞迪斯小姐,坐下来。现在别惊慌。我知道一切看来很吓人,但是不见得真那么严重。 少女低声说:“我认为天下再没有更严重的事了。真可怕,真可怕!想想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我们之中有一个人……” 巴特和颜悦色说:“你让我来思考好了。梅瑞迪斯小姐,我们先请教你的住址。” “瓦林福的文顿别墅” “市区内没有住址?” “不,我在俱乐部暂住一两天。” “你的俱乐部是……” “‘女性海陆军’俱乐部”。 “好。梅瑞迪斯小姐,你跟夏塔纳先生熟识到什么程度?” “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我一向认为他很可怕。” “为什么?” “噢,他本来就是嘛!那种可怕的微笑。还有他低头看人的样子。活像要咬人一口似的。” “你跟他认识很久了吗?” “大约九个月左右。我是冬季运动期在瑞士认识他的。” 巴特讶然说:“我绝对没想到他会参加冬季运动。” “他只滑雪。滑得棒极了。有不少形式和花招。” “是的,这听来比较合乎他的个性。后来你常不常见到他?” “噢,次数不少。他请我参加宴会之类的。内容相当有趣。” “可是你不喜欢他这个人?” “不,我认为他叫人发抖。” 巴特柔声说:“但是你没有特殊的理由要怕他吧?” 安妮·梅瑞迪斯抬起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的双眼。 “特殊的理由?噢,不。” “那就没有问题。谈谈今晚的事,你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我想没有。噢,有,我可能离开过一次。我绕过去看别人的牌。” “但是你一直留在牌桌附近?”“是的。”“十分肯定吗,梅瑞迪斯小姐?” 少女的脸颊突然红得像火烧。 “不——不,我想我会走动过。” “好。抱歉,梅瑞迪斯小姐,尽量说实话,我知道你很紧张,人紧张的时候容易——噢,容易把事情说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其实不值得。你走动过。 你是不是朝夏塔纳先生的方向走?” 少女沉默一分钟才说:“说实话——说实话——我记不得。” “好,就算你有可能向那边走。知道另外三个人的情形吗?” 少女摇摇头。 “以前我没见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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