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国际学舍谋杀案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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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正是如此,”他说,“即使再怎么杂乱无章的东西,还是能理出个条理来,用上一点才智,顺序可以这么说。这也就是:在心里默记我用一块肥皂来清洗一只大理石白象,它站在一张铁脚桌上,如此继续下去。” 休巴德太太敬佩地说,“或许我给你的那张表上的东西你也可以如法炮制。” “当然可以。一个小姐穿上右脚鞋子,手镯戴在左手上。然后她扑上粉,涂上唇膏,下楼去吃饭,戒指掉在汤盘里,如此继续下去——这样我就能把你的这张表记下来——不过我们要追查的不是这,而是为什么被偷走的是如此散漫的一些东西?幕后是否有任何系统在?某种偏执的想法?我们先要有一套分析程序。首先是要非常仔细地研究一下这张表上的东西。” 波洛在细心研究时,室内一片静寂。 当波洛终于开口时,休巴德太太几乎跳了起来。 “第一件引起我特别注意的是,”波洛说,”这些不见的东西,大部分是不值钱的东西(有些相当不值一顾),除了两项东西例外——听诊器和钻戒。暂时先把听诊器摆到一边,我先把重点摆在戒指上。你只说是值钱的戒指——有多值钱?” “呃,我无法确切说出来,波洛先生。中间一颗大钻石,四周镶着一圈小钻石,是兰恩小姐母亲的订婚戒指。据我所知,丢掉时她非常不安,当天晚上在何皓丝小姐的汤盘里找到时我们大家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我们想那只不过是某人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可能是。不过我个人倒认为它的失而复得意味深长。要是掉了一支唇膏,一个粉盒或是一本书——那不足以令你报警。但是一只值钱的钻戒就不同了,报警的可能性很大。因此戒指物归原主。” “可是如果打算归还那又何必偷走呢?”李蒙小姐皱起眉头说。 “不错,为什么?”波洛说,“不过目前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搁下。现在我来把这些偷窃行为归类一下,先从戒指开始。这位戒指被偷的兰恩小姐是谁?” “派翠西亚·兰恩?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来修习史学或是考古学。” “有钱?” “哦,不。她自己没多少钱,不过她一向非常小心应用。那只戒指是她母亲的。她有一两样珠宝,不过没多少新衣服,而且她最近戒烟了。” “她长得什么样子?用你自己的话描述一下。” “哦,她的肤色可以说是黑白居中,外表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安安静静得像个小淑女,不过没什么精神、活力,是所谓的——呃,一本正经的女孩。” “戒指后来出现在何皓丝小姐的汤盘里。何皓丝小姐是谁?” “瓦丽瑞·何皓丝?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皮肤微黑,讲话带着嘲讽的意味。她在一家美容院工作。‘莎瑞娜’——我想你大概听说过这家美容院。” “这两个女孩友好吗?” 休巴德太太考虑了一下。 “我想是的——是的。她们之间没多少瓜葛。派翠西亚跟任何人都处得来,并非有不受欢迎之类的。瓦丽瑞·何皓丝有仇敌,是她的舌头造成的——不过她也有‘门徒’,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我想我懂。”波洛说。 这么说派翠西亚·兰恩人不错,但却乏味,瓦丽瑞·何皓丝有个性。他回复到他对那张失窃物表的研判上。 “有趣的是这上头所代表的不同类别的东西。有些是足以诱惑一个既爱虚荣,手头又紧的女孩子,唇膏、人造珠宝、粉盒——浴盐——一盒巧克力糖。再来就是听诊器,比较可能是个知道把它拿到什么地方去变卖或典当的男人偷的。这听诊器是谁的?” “贝特先生的——他是个魁梧友善的年轻人。” “医学院的学生?” “是的。” “他很生气吗?” “他气极了,波洛先生。他的脾气很暴躁——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过很快就过去了,他不是那种容得下自己的东西被顺手牵羊的人。” “有任何人容得下吗?” “呃,哥波·兰姆先生,一个印度来的学生。他凡事都一笑置之。他挥手说物质并不重要——” “他有没有任何东西被偷?” “没有。” “啊!法兰绒裤子是谁的?” “马克那先生的。很旧的裤子,任何人见了都会说该丢掉了,可是马克那先生非常留恋他的旧衣服,他从没把任何东西丢弃过。” “我们谈到了看起来似乎不值一提的东西——旧法兰绒裤子、电灯泡、硼素粉、浴盐——一本烹饪书。这些东西可能重要,但是比较可能不重要。硼素粉可能是被拿错了地方,而电灯泡可能是被人借走了忘记归还。裤子可能是某个打杂的女佣拿走了。” “我们请了两个非常可靠的清洁妇。我确信她们没有任何一个会不先问一下就拿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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