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国际学舍谋杀案 >  上一页    下一页


  波洛没有逼她。他转向休巴德太太,随即跟她和尼吉尔·夏普曼展开三角对谈,尼吉尔打开犯罪是种创造性的艺术形式这个倍受争议的话题,他还说社会的不当之处在于警察之所以当警察只是因为他们暗藏的虐待狂心理作祟。波洛惊奇地注意到坐在他一旁的一个一脸焦虑、戴着眼镜的年轻女人奋不顾身地在他一发表出一句意见边马上帮他解释开。然而,尼吉尔丝毫没主要到她的用心良苦。

  “你们时下的年轻人除了政治和心理学什么都不想,”休巴德太太说,“我年轻的时候,我们就比你们欢乐多了。我们跳舞。”

  席丽儿笑出声来,同时带着恶意说:

  “你以前就常跳舞,尼吉尔。我自己就曾经跟你跳过一次。”

  “你跟我跳过舞?”尼吉尔难以置信地说,“在什么地方?”

  “在剑桥——五月庆典周时。”

  “噢,五月庆典周!”尼吉尔一挥手想把年轻时的荒唐事迹挥掉,“人都有青春期?幸好很快就过去。”

  尼吉尔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才二十五岁。派翠西亚·兰恩一本正经地说:

  “你知道,休巴德太太,我们的功课这么多,忙着上课、记笔记,除了真正值得的事,实在没有时间去做任何事。”

  “我亲爱的,一个人只年轻一次而已。”休巴德太太说。

  吃过甜点之后他们全都进入交谊厅,各自动手从桌上的一只大咖啡壶里倒咖啡喝。然后波洛受邀开始演说。两个土尔其学生礼貌地告退。其余的人都就坐,面露期许之色。

  波洛站起来,以他惯常泰然自若的神情开口。他轻松、有趣地谈了四十五分钟。

  “所以,你们知道,”他结尾说,“我对这位绅士说我想起了我认识的一个肥皂厂老板,他为了跟漂亮的金发秘书结婚而毒害自己的妻子。他把我刚刚替他找回来的钱塞进我手里。他脸色苍白,眼睛露出恐惧的神色。‘我会把这些钱,’我说,‘捐献给慈善机构。’然后我对他说,‘要小心才是明智之举。’他点点头,一言不发。他受了大惊,而我救了他一命。因为尽管他迷恋他的金发秘书,他不会再毒害他妻子。预防总是胜过治疗。我们要预防谋杀——而不是等到事发之后才想办法补救。”

  他一鞠躬。

  学生们对他热烈地鼓掌。然后,当波洛正要坐下去时,柯林·马克那拿掉唇间的烟斗说:

  “现在,或许你要谈谈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吧?”

  一阵沉默,然后派翠西亚带着谴责的意味说,“柯林。”

  “呃,我们都能猜,不是吗?”他不屑地环顾四周,“波洛先生对我们发表了一次有趣的谈话,可是这并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他是正在工作中。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吧?”

  “你只代表你自己发言,柯林。”莎莉说。

  “我说的是实话,不是吗?”

  “我承认,”波洛说,“我好心的女主人私下对我说了一些令她——担忧的事件。”

  雷恩·贝特生站起来,他的脸色沉重、粗野。

  “听着,”他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不是故意安排好来套我们的?”

  “你真的是刚刚才明白过来吗?”尼吉尔可爱地说。

  席丽儿惊吓地咽了一口气说,“那么我是说对了。”

  休巴德太太果断、权威地说:

  “我要波洛先生来演讲,同时我也想征求他对最近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意见。必须想办法处理,依我看,解决的另一个办法是——找警方。”

  霎时,一阵激烈的争论爆开来。吉妮维芙冒出一长串激动的法语。“找警方那真是丢人、可耻!”其他的声音,表示同感或是反对意见的都合了进来。

  在最后一段间隙时刻,雷恩·贝特生的声音决断地扬起。

  “让我们听听波洛先生对我们这里的难题说些什么。”

  休巴德太太说: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过波洛先生。如果他想要问任何问题,我相信你们没有人会反对。”

  “谢谢你。”波洛说。他以魔术师的姿态取出了一双晚礼鞋,把它们递给莎莉·芬奇。

  “是你的鞋子吧,小姐?”

  “怎么——是的——两只都在?丢掉的那只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从贝克街的失物招领处。”

  “可是你怎么想到可能在那里,波洛先生?”

  “一项非常简单的推理过程。有人从你房里拿走了一只鞋子。为什么?不是要拿去穿或是拿去卖掉。而且由于每个人都会搜查屋子企图找到它,这只鞋子必须弄出屋外或是毁掉。但是要毁掉一只鞋子并不容易。最容易的办法是把它带上公共汽车或火车,在乘客匆忙拥挤的时候把它连同纸包一起塞在座位底下。这是我的第一个猜测,而事实证明这个猜测是正确的——所以我知道我所持的理由是正确的——这只鞋子被拿走是为了使其受扰,因为他知道这逗趣。”

  瓦丽瑞短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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