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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是的——所有那些药品都随便摆在抽屉里。年轻的大笨蛋!”

  他继续说到伊利莎白·琼斯顿,以及她所说的席丽儿告诉她的话。

  “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那就意味深长了。”

  “意味非常深长。”波洛同意说。

  督察引述说:

  “‘明天我就会多知道一些了。’”

  “结果——对那可怜的女孩来说,明天永远不会来到!你对那屋子的搜查——有没有任何成果?”

  “有一两样东西——我该怎么说?出人意料,或许吧。”

  “比如说?”

  “伊利莎白·琼斯顿是共产党员,我们发现了她的党证。”

  “嗯,”波洛若有所思地说,“这有意思。”

  “你不会料想得到,直到昨天我向她问话我也没料到。她很有人格。”

  “我倒认为她是那个党的珍贵新进党员,”赫邱里·波洛说,“她是个才智相当出色的年轻女人,我该这么说。”

  “这令我感兴趣,因为她显然从没夸示过她的身份。她在山胡桃路保持非常平静。我看不出这跟席丽儿·奥斯丁的案子有任何关联——不过,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值得记在心头。”

  “你还发现其他什么?”

  夏普督察耸耸肩。

  “派翠西亚·兰恩小姐,在她抽屉里,有一条沾了不少绿墨水的手帕。”

  波洛双眉齐扬。

  “绿墨水?派翠西亚·兰恩!这么说可能是她把墨水泼到伊利莎白·琼斯顿的文件上,事后用手帕擦手。可是当然……”

  “当然她不会这样认为。当然,可能是别人把那条手帕放在她抽屉里。”

  “够可能的了。”

  “其他还有什么?”

  “呃,”夏普想了一会儿,“看来好像雷恩·贝特生的父亲住在长谷精神病院,经过医生诊断证明的病人。我想这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

  “不过雷恩·贝特生的父亲精神异常。或许这没有什么重要性,如同你所说的,不过是个值得一记的事实。甚至看看他到底是否得了精神病倒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

  “贝特生是个好青年,不过当然他的脾气是有点,呃,驾驭不住。”

  波洛点点头。突然,他鲜明地记起了席丽儿·奥斯丁说的“当然我不会割烂那个背囊。那纯粹是蠢行。无论如何,那只不过是发脾气”。她怎么知道那是发脾气?她是不是看到雷恩·贝特生在割那个背囊?他的心思回到眼前,听到夏普露齿一笑说:

  “……而阿美德·阿里先生有一些黄色书刊和图片,这说明了为什么他对搜查的事表示愤怒。”

  “无疑的,有很多人表示抗议吧?”

  “我该说是这样没错。一个法国女孩歇斯底里发作,而一个印度人,仙德拉·拉尔先生威胁要把它酿成国际事件。他的东西中有一些反动宣传——一般半生不熟的货色——还有一个西非学生有一些挺吓人的纪念品和神物。不错,一次搜查确实能让你看出人性特殊的一面。你听说过尼可蒂丝太太和他的私人橱柜的事吧?”

  “嗯,我听说过了。”

  夏普督察露齿一笑。

  “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空白兰地酒瓶!而她可是对我们大发雷霆。”

  他大笑起来,然后,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不过我们并没有找到我们想要找的,没有伪造的护照。”

  “你几乎不能指望像假护照这种东西会放在那里让你去找到,老兄。你从没正式到过山胡桃路二十六号去查过有关护照的事吧?比如说,在过去六个月中?”

  “没有。我来告诉你我们确实去过的几次——在你提到的时间之内。”

  他详细地说出来。

  波洛皱起眉头仔细倾听。

  “就这些了,这没道理。”他说。

  波洛摇摇头。

  “凡事只有在我们从头开始时才会有道理。”

  “你说的从头开始是什么意思?”

  “那个背囊,我的朋友,”波洛温和地说,“一切都是从那个背囊开始的。”

  (十四)

  尼可蒂丝太太从地下室爬上来,她刚刚在那里成功地惹怒了吉罗尼莫和易怒的玛瑞儿。

  “骗子和贼,”尼可蒂丝太太洋洋得意地说,“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是骗子和贼。”

  刚刚要下楼梯的休巴德太太没好气地短叹一声。

  “遗憾,”她说,“在他们做晚饭的时候惹他们生气。”

  “我在乎个什么?我又不在这里吃晚饭。”

  休巴德太太把一句回嘴的话硬压了下去。

  “我会在星期一如常回来。”尼可蒂丝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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