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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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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着我的脸说,好像是我在求他帮忙一样。我从未平静过的肝火升了上来。 “我无法苟同你的态度,”我冷冷地说。 “至少你可以摆脱我的存在。”他向门口走去,有点摇晃不定。我突然把他推入沙发里。 “不要傻了,”我不拘礼仪地说,“你不想让整条船到处都滴满血吧?” 他似乎理会到了这一点,因为当我尽最大能力帮他包扎伤口时,他静静地坐在那儿。 “好了,”我拍了拍我的包扎成果说,“暂时只有这样了,你现在脾气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抱歉,我无法满足你天生的好奇心。” “为什么?”我懊恼地说。 他淘气地笑着。 “如果你想要宣传出去,就告诉女人,否则还是三奸尊口的好。” “你不觉得我能保守秘密?” “我不觉得——我知道。” 他站了起来。 “不管如何,”我恨恨地说,“今晚发生的事,我至少可以小作宣传。” “我也知道你会去宣传,”他漠不关心地说。 “你好大胆!”我生气地叫了起来。 我们面对面,象胸怀巨恨的敌人一般,彼此注视着对方。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面貌,那突出的黑头颅,那瘦削的下巴,那褐色脸颊上的疤痕,那古怪明亮的灰眼睛,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嘲讽眼神注视着我的眼睛。这个人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还没有谢谢我就了你的命!”我故作甜蜜地说。 我击中了他的要害,我看到他明显地畏缩了。我直觉地感到,他最痛恨被提及他欠了我救命恩情。我不在意,我要伤害他,我从未如此地想要伤害人。 “我真希望你没救我!”他吼着,“我最好是死了,免得欠你情。” “我很高兴你承认这份情债。你无法逃避。我救了你的命,而我正等着你说‘谢谢你’。”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我想他早就把我给杀了。他粗鲁地推开我走过去。到了门口,他转过头来说: “我不会谢你——不管现在或任何时候。但是我承认这笔债,有一天我会还清。” 他走了,留下我在那儿紧握拳头,心跳得像激流一般。 第十一章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兴奋事情发生。第二天早上我在床上吃早餐,很晚才起床。当我上甲板时,布莱儿夫人向我打招呼。 “早安,吉普赛女郎。来,坐到我的旁边。你看起来好像昨晚没睡好一样。” “你为什么叫我吉普赛女郎?”当我顺从地坐下来时,我问。 “你介意吗?那似乎适合你。一开始我就在脑海里那样称呼你,就是因为你有一些吉普赛的因子,才使你与其他的人如此不同。我暗自认为,整条船上只有你和瑞斯上校两个人,不会让我觉得跟你们谈话是无聊的要死的事。” “那可真有趣,”我说,“我对你的想法也一样——只是对你来说,比较容易令人理解。你是——你是如此精致的一件上帝成品。” “这不怎么坏,”布莱儿夫人点点头说,“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吉普赛女郎。你为什么要到南非去?” 我告诉她一些有关爸爸的终生事业的事。 “那么你是查理士·贝汀菲尔的女儿?我就晓得你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你是不是要到矿山去找更多的骨骸?” “也许,”我小心地说:“同时我还有其他的计划。” “你真是一个神秘的女孩。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一上船就无法保持清醒。他们说,白痴可以一睡十个钟头!我可以睡二十个钟头!” 她打着哈欠,看起来像一只瞌睡的小猫。“一个笨服务生半夜把我吵醒,交还给我昨天掉的那卷底片。他以一种十分戏剧化的动作,手伸过气窗,把底片正好丢在我的肚子中央。那时我还以为是一颗炸弹哩!” “你的上校来了,”当瑞斯上校那高大的军人身影出现在甲板上时,我说。 “他并不只是我的上校。事实上,他很爱慕你,吉普赛女郎。所以,不要跑开。” “我要在头上绑点东西,那比戴帽子舒服。” 我很快地溜走。为了某种原因,我跟瑞斯上校在一起觉得不舒服。他是少数能令我感到难为情的人之一。 我下去到我的舱房里,开始寻找可以绑住我那不驯服的头发的东西。现在我已成了一个爱整洁的人,我总是喜欢以某种方式整理我的东西并加以保持。当我一打开我的抽屉,就晓得有人弄乱了我的东西。每样东西都被翻过而变得散乱不堪。我检查另一个抽屉及小衣橱,都是一样。看起来好像是某人急于找某样东西而没找到。 我面色沉重地坐在床缘上。谁搜过我的房间?他们想找什么?是不是那写着一些字和数目字的半张纸条?我不满意地摇摇头。那当然已是过去的历史,对现在来说。但是其他的还有可能是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昨晚的事虽然刺激,但是并未阐明什么。那个闯入我房间的年轻人是谁?我以前并未在船上看过他,不管是在甲板上或是餐厅里。他是船公司的人或旅客?谁刺了他一刀?为什么刺他?而且,为什么十七号舱房这样突出?这都是谜,但是毫无疑问地,一些特别的事件正在“吉尔摩登堡”号上发生着。 我用手指数了以下值得我注意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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