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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喔,是的。他也是这么说的。”

  提姆又说:“我晓得,他在打她的主意。他有这种毛病。

  我很不痛快,就说:‘真混帐,’,莫莉笑了开来,还说她自己会给他点颜色看的。在这方面,莫莉是很精明的。你也晓得,她的差事不容易作。客人得罪不起,像莫莉这么漂亮的女子只有看淡一点,一笑置之。葛瑞格·戴森一看见漂亮女人就禁不住要毛手毛脚的。”

  “他们两人有没有口角过?”

  “没有,我想没有。我不是说了吗,她通常只是一笑置之。”

  “你不能确定她手里究竟拿了刀没有?”

  “我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敢说她一定没有。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拿。”

  “可是你刚才却说……”

  “我那是说,如果她人在餐厅或是厨房里,是很可能顺手拿起一把餐刀的,我现在记起来了,她从餐厅里进来的时候,手里根本没有拿什么东西。这一点不会错的。”

  “好的。”魏斯敦说。

  “提姆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吗?那个混帐笨蛋恩瑞可——姓曼纽吧——管他的——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太太走进厨房,一脸怒气,手里拿着一把刀。”

  “他在胡说八道。”

  “在晚餐时或稍后,你可曾再与你太太谈话?”

  “没有,我想没有。那时候我忙得很。”

  “晚餐的时候,你太太在餐厅里吗?”

  “我——呃——在的,我们总得四下照顾一下客人,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你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吗?”

  “没有,我想没有……我们通常都很忙,不会注意各人在忙什么,当然也就没功夫谈话了。”

  “那么,一直到三个小时之后,她发现死者尸体,走上台阶之前,你是不记得跟她谈过话的了?”

  “她受了很大的惊嘛。她心里难过极了。”

  “我知道。的确是很难受的经历。她怎么会跑到去海滩的小路上去了呢?”

  “忙着把客人的饮食都上桌之后,她经常出去走走,躲躲客人,透透气。”

  “据说,她回来的时候,你正与希林登太太说话呢?”

  “不错。那时候差不多所有的客人都去睡觉了。”

  “你跟希林登太太谈什么呢?”

  “也没什么特殊的事。为什么?她对你说了什么?”

  “到目前她还没说什么。我们还没去问她呢。”

  “我们只是随便谈谈。莫莉了,经营这家饭店之类,东扯西扯的。”

  “后来——你太太就走上了露台的台阶,告诉你出了事了?”

  “是的。”

  “她手上有血迹!我告诉你,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企图?你是别有用意,是吧?”

  “请不要激动,”戴文垂说:“我知道,提姆,这对你是很不容易承担的打击,可是,我们不能不把事情问清楚。据我了解,最近你太太身体好像不太好?”

  “胡说——她很好。当然了,白尔格瑞夫少校的死很令她难过。她是个很敏感的女子。”

  “等她复元一点时候,我们得立刻问她一些问题的。”魏斯敦说。

  “这,现在不行。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不许人惊扰她。

  我不能再让她难过,再给吓着,你们给我听清楚了!”

  “我们不会去吓她的,”魏斯敦说。

  “我们总得把事实搞清楚。现在我们不会去打搅她,不过,只要医生说可以了,我们就得去见她。”他的语气虽很委婉,却是没有商议的余地的。

  提姆看了他一眼,嘴巴张开,却没有说话。

  艾芙琳·希林登泰然、镇定一如往常,坐在指给她的椅于上。对问到的问题,她都经过一番慎思,才慢慢地回答。她用深黑、充满智慧的眼睛细心地看着魏斯敦。

  “是的,”她说:“他太太从台阶上来告诉我们有人被杀的时候,我正跟肯道先生谈话。”

  “你先生不在场吗?”

  “没有,他已经睡觉了。”

  “你有什么特别理由要跟肯道先生谈话吗?”

  艾芙琳扬起了画得很好的眉毛,眼神显然是谴责性的。

  她冷冷地说道:“你这问题问得真怪。没有——我们的谈话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与他谈起他太太的健康情况了吗?”

  艾芙琳又考虑了片刻。

  “我真记不得了。”最后她还是回答了。

  “真的吗?”

  “你是说真的记不得吗?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人在不同的时候,会谈很多不同的事情。”

  “据我所知,肯道太太最近身体不太好。”

  “她看起来还挺好嘛——也许显得有点疲惫。当然,经营这样一家饭店是很费神的,她又没什么经验。自然偶尔会有点慌乱。”

  “慌乱。”魏斯敦顺口重复了一句。“你是用这个字眼形容她吗?”

  “也许这个字眼有些老派了,但也并不比一些时髦的字眼差。稍微上了点火,就称之为‘滤过性病毒’,为日常生活烦点心也被认为是‘神经衰弱性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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