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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我正希望,”督察说,“你能帮我想出为什么来。”

  他想,奥利弗太太无疑触及了重点所在,为什么有任何人要谋杀玛莲呢?

  “我帮不上你,”奥利弗太太说,“我想象不出是谁干的。至少,当然,我可以想象——我可以想象出任何事情来!这正是我的麻烦之处,我现在就可以想象——立刻,我甚至可以让我想象出来的显的合理,可是当然没有一样是真有其事的。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是被某个喜欢谋杀女孩的人杀掉的,可是这太简单了——而且,反正某个想要谋杀女孩的人正好在这游园会上也太过于巧合了。而且他怎么会知道玛莲在船库里?或是她可能知道某人外遇的秘密,或是她可能看见某人在夜晚偷埋尸体,或是她可能认出某个隐藏身份的人——或是她可能知道战时埋藏的某项宝藏的秘密。或是汽艇上的男人可能把某人丢进河里而她从船库的窗口看见了——或是她甚至有可能保有某种用密码写成的非常重要的情报而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拜托,”督察抬起手,他的头团团转。

  奥利弗太太顺从地停下来,显然她可以继续再想象下去,虽然在督察看来,她已经把每一种可能性都想象出来了。在这么丰富的资料当中,他抓住了一个句子。

  “奥利弗太太,你说的‘汽艇上的男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纯粹只是你想象出来的?”

  “有人告诉我说他坐小汽艇过来,”奥利弗太太说。“我不记得是谁,我是指,我们在早餐桌上谈到的那个人。”她又接着说。

  “拜托。”督察的语气现在是真正的恳求,他以前不知道侦探小说家是什么样子的。他知道奥利弗太太写过四十多本书,此时在他看来,她没写出一百四十本书来倒是令人感到惊奇,他突然厉声发出一个强制性的问题。“这早餐时候什么一个人坐小汽艇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并不是在早餐时候坐小汽艇过来,”奥利弗太太说,“是游艇,至少,我确切不能够不是那个意思,是一封信。”

  “呃,到底是什么?”布朗德问道,“是游艇或是信?”

  “是一封信,”奥利弗太太说,“写给史达斯夫人的,游艇上的一位堂兄写的,而她害怕。”她结束话语。

  “害怕,害怕什么?”

  “怕他,我想大概是吧,”奥利弗太太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怕他,他她不想要他来,我想这就是她现在躲起来的原因。”

  “躲起来?”督察说。

  “呃,她不见人影,”奥利弗太太说,“每个人都在找她,而我想她是躲起来因为她怕他不想见到他。”

  “这个人是谁?”督察问道。

  “你还是问波洛先生的好,”奥利弗太太说,“因为他跟他讲过话而我没有。他的名字是伊斯特邦——不,不是,这是我的情节中的人名。狄索沙,这才是他的名字,伊亭尼·狄索沙。”

  然而另外一个人名引起了督察的注意。

  “你说谁?”他问道。“波洛先生?”

  “是的。赫丘里·波洛,我们发现尸体时他跟我在一起。”

  “赫丘里·波洛……这可奇怪。可能是同一个人吗?一个比利时人,矮矮的,留着一大把胡子的?”

  “一大把胡子,”奥利弗太太同意说,“是的,你认识他?”

  “上次我见到他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个年轻的巡佐。”

  “你是在办谋杀案时见到他的?”

  “是的,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来颁奖。”奥利弗太太说。

  她在作此回答之前犹豫了一下,然而督察并没有发现。

  “而他跟你一起发现尸体的,”布朗德说,“嗯,我想跟他谈谈。”

  “要不要我去找他来?”奥利弗团团满怀希望地提起她的一身紫红色布幔。

  “你没有什么能增加的吗,太太?没有任何你认为可能在任何方面帮得上我们的?”

  “我想是没有,”奥利弗太太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如同我所说的,我可以想象出一些原因——”

  督察打断她的话,他不想再听奥利弗太太想象出来的解答,它们太过于令人困惑了。

  “非常谢谢你,太太,”他敏捷地说,“如果你要波洛先生来这里跟我说话我会很感激你。”

  奥利弗太太离开房间。贺斯金警官感兴趣地问说:

  “这位波洛先生是什么人物,长官?”

  “你或许会把他描述成一个极为可笑的人,”布朗德督察说。“象是剧院里模仿法国人的诙谐角色,不过实际上他是比利时人。可是不管他的荒谬,他有的是脑筋,他现在一定年纪一大把了。”

  “这位狄索沙呢?”警官问道,“你认为其中有什么吧,长官?”

  布朗德没听进这句问话,他警觉到一个虽然他听人说过了数次,现在才开始留意到的事实。

  先是乔治爵士,烦躁而警觉地说:“我太太好像失踪了,我想不出她到那里去了。”然后是布鲁伊丝小姐,轻蔑地说:“找不到史达斯夫人,她对节目感到厌烦了。”而现在又是奥利弗太太的假定说史达斯夫人躲起来了。

  “啊?什么?”他心不在焉地说。

  贺斯金警官清清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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