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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关于那天午餐后发生的事,她没有露一点口风。那时候爱玛叫道,“哎呀,我完全忘了。我对爱斯伯罗小姐说,今天她可以带她的老姨母来吃下午茶。”

  “不要叫她带她来了,”哈乐德唐突地说,“我们还有许多话要说。我们不需要有生人在这里。”

  “让她同那女孩子在厨房或者什么地方吃茶吧。”阿佛利说。

  “啊,不行。我不能那样做,”爱玛坚决地说,“那样会很不礼貌。”

  “啊,让她来吧。”塞缀克说,“我们可以想法子让她说出一点那个能干的露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得承认,我很想多知道一些有关那个女孩子的情形。我不敢说我能相信她。太聪明了。”

  “她的人事关系很好,而且都是真的。”哈乐德说,“我已经负责调查过。我们必须弄清楚。象她那样到处乱翻,寻找死尸……”

  “要是能知道这该死的女人是谁就好了。”阿佛列说。

  哈乐德生气的加了几句:“爱玛,我觉得你一定是神智失常了。你怎么会去警察局暗示那个死去的女人可能是爱德蒙的女朋友?这就会使他们相信她到这里来过,而且我们当中也许有一个是凶手。”

  “啊,别这样,哈乐德,别过甚其辞。”

  “哈乐德说得很对,”阿佛列说,“究竟你是中了什么魔,我不知道。我有一种感觉,不论我是到什么地方,都有便衣警察跟踪。”

  “我叫她不要那么做的,”塞缀克说,“后来坤坡支持她。”

  “这不关他的事,”哈乐德怒气冲冲地说,“让他专管药丸、药粉,并且为国民建康尽忠吧。”

  “啊,千万不要再争吵了,”爱玛厌倦地说,“我实在高兴,这位年老的什么小姐要来吃茶。我们有一个生人在座,使我们不能翻来复去老谈一件事,对我们很有益处的。我得去洗洗脸,换上整洁的衣服。”

  她走出去了。

  “这个露西·爱斯伯罗,”哈乐德说,然后停顿一下,“就象塞缀克说的,真奇怪,她怎么会在仓库里乱翻,并且去打开石棺——那实在是一个大力士才能做到的。也许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步骤。我以为她的态度在午餐的时候有敌意。”

  “把她交给我吧,”阿佛列说,“我不久就可以发现她在搞些什么鬼。”

  “我是说,她为什么要打开那个石棺。”

  “也许她根本不是露西·爱斯伯罗,”塞缀克提出他的意见。

  “但是,目的会是什么?”哈乐德显得非常烦恼。“啊,该死!”

  他们满面忧虑地彼此望望。

  “还有这个要来吃茶的,讨厌的老姨母。偏偏在我们要思索问题的时候来。”

  “我们到晚上再商量吧。”阿佛列说,“同时,我们要使这个老姨母谈谈露西的实在情形。”

  于是,到时候,玛波小姐便让露西接来,并且安置在炉边坐好。现在,当阿佛列把三明治递过来的时候,她微笑地抬起头来瞧瞧他,面露赞许之色。她对一个好看的男人总是这样子的。

  “多谢,请问这是——?啊,蛋和沙丁鱼,好,这样很好!我吃下午茶的时候恐怕是很贪嘴的。你知道吗?一个人年纪大了——并且,我在晚上只吃很少的东西——我不得不小心。明年我就九十了。对了,真的。”

  “八十七岁。”露西说。

  “不,亲爱的,九十岁。你们年轻人对什么事都知道得不清楚。”玛波小姐稍微有些严峻地说,“你们有多么美的房子呀!里面又有这么美的陈设。那些铜器,使我想起我父亲在巴黎展览会上买回来的东西。真的?你的祖父买的吗?都是古希腊罗马式的,对不对?非常漂亮!你的哥哥们都同你在一起,多快乐!现在大家的兄弟姐妹都分散在各处——有的在印度,不过,我想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完了,还有非洲——西海岸,气候那么恶劣。”

  “我的哥哥有两个住在伦敦。”

  “那多好。”

  “但是我的哥哥塞缀克是个画家,住在伊微沙岛,巴利亚利群岛当中的一个岛。”

  “画家那么喜欢岛屿,你说是不是?”玛波小姐说,“萧邦——喜欢马约卡岛,对不对?但是,他是音乐家。我现在想到的是高更。他的一生很悲惨。我们会觉得他的一生都虚度了。我个人实在不喜欢那些画岛上土著女人的画。我虽然知道他很受有赞赏,但是,我不喜他那种灰黄色的芥子色。我们看到他的画,实在会感到悲观。”

  她带一点不赞成的态度瞧瞧塞缀克。

  “玛波小姐,告诉我们一些露西小时候的事吧。”塞缀克说。

  她面露笑容,很愉快地抬头瞧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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