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  上一页    下一页


  “这样对人很好,刺激肝脏,使它能灵活地发挥功能。”他说:“护士小姐,这你应该懂得。”

  “如果我的头震裂了,受了刺激的肝脏对我是没什么好处的。”我厉声地说。

  “你应该在雨后到这里来走走,棒极了。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是向侧面走的。”

  对这个我没有反应。

  不久,我们就得渡河了。我们渡河乘的是你可以想象到的最不稳当的渡船。我觉得全靠主的慈悲,我们才能渡过,但是,每人似乎都以为这是很平常的。

  我们费了四个小时才到达哈沙尼。出乎我的意料,那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我们由河的另一边渡到那里之前,那地方看起来也很美!白色的屋字矗立在那里,有回教的尖塔,像仙境。虽然如此,当我们过了桥,来到那地方时,就有一些不同了。如此难闻的气味,房子都摇摇欲倾,破败不堪,到处都是泥泞,一片脏乱。

  柯尔曼把我带到瑞利大夫的家里。他说,瑞利大夫就在家等着我一同吃午饭。

  瑞利大夫像以前一样的亲切,他的房子也很好,有浴室,样样东西都是崭新的。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等到我穿上制服,走下楼时,我觉得很愉快。

  午餐刚刚准备好,于是,我们便走进餐厅,大夫替他的女儿道歉。他说她经常是晚来的。

  我们刚刚吃了一道酱烧蛋,她就走了进来。瑞利大夫说:“护士小姐,这是小女雪拉。”

  她同我握手,问我一路可好,同时把帽子扔到一边,对柯尔曼先生冷冷地点点头,便坐下来。

  “啊,比尔,”她说,“近来怎么样?”

  他开始和她谈关于俱乐部即将举行的宴会之类的事。于是,我就对她打量一番。

  我不能说很喜欢她。她的态度稍嫌冷淡,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子。虽然好看,却显得太随随便便。黑发,碧眼——有点苍白的面孔和常见的涂着唇膏的嘴巴。她讲起话来,冷冷的,带着讽刺的调子,令人不快。以前我底下有个见习护士很像她——我承认,那是一个工作表现很好的女孩儿,但是她的态度始终令人不快。

  我觉得柯尔曼先生似乎已经让她弄得神魂颠倒了。他说手话来,有点口吃,所说的话比以前更愚蠢。他这模样使我想起一只直摇尾巴的狗,拼命要讨人欢喜。

  午餐后,瑞利大夫到医院去了。柯尔曼先生要进城去取一些东西。雪拉小姐问我,是想到城里逛逛呢,还是留在家里。她说,柯尔曼先生一小时之后会回来接我。

  “有什么可以看看的地方吗?”我问。

  “有一些很别致的地方,”雪拉小姐说,“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喜欢。那里非常脏。”她的这种说法使找有点儿火。我始终不能了解,为什么一个地方只要别致,脏一点儿就可以原谅。

  未了,她带我到俱乐部。那地方面对着河,倒很可喜。那里有英文报纸和杂志。

  我们回来的时候,柯尔曼先生尚未到:于是我们就坐下来聊天。不知为什么,我们聊得并不轻松。

  她问我是否见过雷德纳太太。

  “没有,”我说,“只见过她的先生。”

  “啊,”她说,“不知道你对她会如何想法。”

  对这个,我没说什么。于是,她接着说下去:“我很喜欢雷德纳博士。人人都喜欢他。”

  我想那就等于说:你不喜欢他的太太。

  我仍然没说什么,不久,她突然问:“她怎么了,雷德纳博士对你说过吗?”

  我不打算在尚未见到病人之前就说她的闲话。所以,我便含糊其词地说:“听说她的身体不大好,需要人照顾。”

  她哈哈大笑——那是一种恶意的笑声——刺耳而且粗鲁。

  “哎呀,”她说,“有九个人照顾她,难道还不够吗?”

  “我想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我说。

  “有工作要做吗?当然他们有工作做。但是,先要照顾露伊思——她一定要这样,一点不能含糊。”

  对了——我想——你不喜欢她。

  “我仍然不明白,”瑞利小姐继续说,“她要请一个医院来的专门护士来做什么。我倒以为找一个外行人照顾,更适合。我觉得不需要一个经常把体温计塞到她口里,按她的脉搏,把样样事都得确确实实地办的人来照顾她。”

  啊,我得承认,我很好奇。

  “你以为她没什么毛病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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