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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蛋白干酪酥是另一种。”他说,“要加入更多起泡的蛋白。”

  “没有关系。”杜本丝说,“不管是干酪布丁或蛋白干酪酥,味道都非常好。”

  汤美和杜本丝埋头猛吃,不再比对两人的调查顺序。他们分别喝完两杯浓咖啡后,杜本丝舒畅地靠在椅背上,大大舒一口气,说道:

  “好不容易又恢复了精神。汤美,你吃饭前没有好好洗手吧?”

  “我等不及去洗手了。又不知道你要说什么。说不定又要我到书库去,站在满布尘埃的取物梯上查书!”

  “我不会这样残忍吧。”杜本丝说,“等等。我们先确定一下我们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

  “你是指我们,还是说你?”

  “嗯,其实是我。”杜本丝说,“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知道的唯一事情。你只知道自己进展到哪种程度,我也只知道我自己进展到什么程度。也许就是这样。”

  “可能会有许多‘也许’。”汤美说。

  “把我的皮包递给我,难道留在餐厅啦?”

  “你总是这个样子,但这回不同,是在你的椅脚边。不——另一边。”

  杜本丝拿起皮包。

  “这皮包真是非常好的礼物,真正的鳄鱼皮。只是装东西有点为难。”

  “而且,拿里面的东西也不容易。”汤美说。

  杜本丝正在奋战中。

  “昂贵的皮包,要拿出其中的东西,通常都非常困难。”她喘着气说,“网篮最方便,会胀起来,而且可以像做布丁那样搅动。啊!找到了。”

  “是什么?看来很像洗衣服用的标签。”

  “啊,是手册。本来是用来记录洗濯的衣服。有时我必须提醒洗衣店的人——枕巾破了或类似的情形。不过,只使用了三四页,还可以再用,唔,我把我们听到的事情都写在里头。虽然尽是无关紧得的事,仍然写了下来。你第一次谈到户口普查时,我应该也写下来了。我虽然不知道它的内容,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是写了下来。”

  “唔,很好!”汤美说。

  “也写了韩德森太太和名叫多多的人。”

  “韩德森太太是谁?”

  “你大概不记得了。现在毋需再说。唔,叫什么啊,那个老太太,啊,对了,是葛利芬太太,他曾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还有,这是信息或备忘录,和牛津与剑桥相关的。还有我在一本旧书中偶然发现的另一件事。”

  “什么——牛津与剑桥?是指大学生吗?”

  “我不能确定有没有学生。可能是指龙舟比赛的赌注。”

  “这对我们似乎没有什么用。”

  “那可不知道。此外,还有韩德森太太,住在‘苹果树园’的人。还有,这是写在脏纸片,夹在书库的一本书里。我不知道是‘卡特里奥纳’还是‘王座的阴影’。”

  “那是和法国大革命有关的,我孩提时读过。”汤美说。

  “不知道会有什么帮助,我仍然把它写下来了。”

  “是什么?”

  “好像是铅笔写的三个字。葛林,g-r-i-n。其次是亨,h-e-n。再次是罗,L-o-,第一个字母是大写。”

  “让我想一想。”汤美说,“笑猫——一定是笑(grin)——亨是亨尼·庞尼!是另一篇童话吧?罗是——”

  “啊。”杜本丝说,“开始说话时,不是常这样说吗?”

  “你看(Loandbehold)!”汤美说,“这似乎说不通啊。”

  杜本丝说得很快:“享利太太,‘苹果树园’——我还没遇见她,她在米德塞德。”杜本丝又迅速复诵一次,“我们现在进展到哪里啦?葛利芬太太,牛津和剑桥,龙舟比赛的赌注,户口普查,笑猫,亨尼·庞尼,这是母鸡(Hen)到多夫雷福尔的故事——汉斯·安德森——还有罗。罗,也就是我抵达那儿时,不禁说声‘瞧(LO)!’我是说抵达多夫雷福尔的时候。”

  “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杜本丝继续说,“也写下牛津和剑桥的龙舟比赛或赌注。”

  “我们有点糊涂,就是这点不行。不过,如果我们继续糊糊涂涂坚持下去,也很难说那隐藏在废物间的珍宝不会突然出现,就像在书库的书架上找到那本重要的书。”

  “牛津和剑桥。”杜本丝沉思般地说,“我想起来啦。我记起来啦。唉,到底是什么啊?”

  “马锡德?”

  “不,不是马锡德,但——”

  “储拉夫。”汤美猜测,脸上绽开笑容说,“真正的爱人吧。到哪里才会找到真正的爱人?”

  “别笑嘻嘻的,真讨厌。你不管什么时候尽想着这种事。葛林——亨——罗。意义不通。但——总是有所感触——啊!”

  “你‘啊’什么嘛?”

  “啊!汤美,我有个念头了。当然。”

  “什么当然?”

  “罗啊。”杜本丝说,“罗,是从葛林想到的。你像笑猫一样笑。葛林。亨,然后罗。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你倒底说什么嘛?”

  “牛津和剑桥的龙舟比赛。”

  “你如何从葛林——亨——罗引出牛津和剑桥的龙舟比赛?”

  “让你猜三次。”杜本丝说。

  “我立刻放弃,根本不通嘛。”

  “通得很。”

  “龙舟比赛吗?”

  “不,跟龙舟比赛无关。是色彩。色彩和色彩。”

  “杜本丝,你到底想说什么?”

  “葛林——亨——罗。我们误读了。其实,应该反过来读。”

  “什么意思?O-l-n-e-h,意思仍然不通。至于n-i-r-g,也没有用。也许要读做尼尔克。”

  “不。最好捡出三个字来。嗯,就像亚历山大在书中所做那样——我们查看过的第一本书。你反过来念念这三个字字。罗——亨——葛林。”

  汤美锁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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