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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格楼事件(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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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一件事。”珍妮·赫利尔说。 她那张漂亮的脸,带着小孩想得到大人肯定时流露出的那种微笑,光彩四溢。这种笑每天晚上都感动着伦敦的观众,也给摄影师们带来了滚滚财源。 “事情发生在……”她小心翼翼地接着说,“我的一个朋友身上。” 大家都嚷着鼓励她说下去,语气间都透着虚伪。班特里上校、班特里太太、亨利·克林瑟林爵士、劳埃德大夫以及马普尔小姐都认为她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她自己。她的小脑袋里从不会记住或者关注其他人的事情的。 “我朋友,”珍妮接着说,“我不想提她的名字,是个演员,一个知名度很高的演员。” 没有人表现惊讶,亨利爵士暗自思量:我倒要看看她在把虚构的第三人称换成第一人称之前能坚持多久。 “我朋友到外省去作巡回演出,那是一两年前的事了,我想我最好不要把这地方的名字说出来,这是一个离伦敦不远的傍河小城,我把它叫作……” 她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想,好像给这地方取个名字实在是难为她了。 “叫河贝里怎样?”亨利爵士小声建议道。 “啊,好的,太好了,河贝里,我得记住这个名字。我刚才讲过了,我朋友与她的剧团一起在河贝里作巡回演出,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她又皱起了眉头,用一种痛苦的语调说: “要达到你们的要求实在是太难了。各种事件搅和在一起,我可能会把不该放在前面讲的先讲了。” “你干得很漂亮。”劳埃德大夫鼓励道,“接着往下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朋友被叫到警察局,到了那儿之后,她才知道,好像是河边的一座房子遭盗,警察抓了一个年轻小伙子,他跟警察说了他的奇遇,就这样,警察把我朋友叫了去。 “她以前从未进过警察局。但他们对她很友好,实际上是非常的好。” “他们会的,我相信。”亨利爵士说。 “那个警佐,我想他是个警佐,也可能是个警督,拉了张椅子请她坐下,然后给她说明情况,我马上发现是一场误会。” “啊哈”亨利爵士想,“用‘我’了,她也只能坚持到这里。” “我朋友是这样讲的。”珍妮接着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卖了。“她跟他们解释说,她与她的替角在旅馆中排练,福克纳这名字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那个警佐说:“海……” 她停了下来,脸在发烧。 “海曼小姐,”亨利爵士建议道,朝她挤挤眼。 “是的,是的,就这名字,谢谢。那警佐说:‘那么,海曼小姐。既然你一直呆在布里吉旅馆,我想这肯定是场误会,他还问我是否反对与这个年轻人对质,还是已对过质了,我不记得了。” “这无关紧要。”亨利爵士说,好让她放心。 “与那个年轻人对质,我说:‘当然没有了’。于是他们把那个年轻人带了来,给他介绍说,‘这是赫利尔小姐。’噢!” 珍妮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 “亲爱的,没关系。”马普尔小姐安慰她说,“我们有义务去猜。你并没有把真正有关的地名等讲给我们听。” 珍妮说:“我本来打算以旁人的身份来讲述的,实在太难了,对吧?我是说一个人总会说着说着就忘了。” 每个人都肯定她的说法,确实很难,给她打气,让她放心。这样,她才继续她那有些复杂的故事。 “他是个相貌堂堂的小生,英俊、年轻,微红的头发,看到我的时候,他张大了嘴。那个警佐说:‘是这位女士吗?’他说:‘不,不是的。我真是头笨驴。’我笑着告诉他说,‘没关系的。’” “我能想象当时的情景。”亨利爵士说。珍妮·赫利尔双眉紧锁。 “让我想想,接下去该从何说起。” “一古脑都端出来,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语气是那样的温和,没人会怀疑她是在嘲弄她。“那个青年误会什么了?还有那桩盗窃案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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