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寓所谜案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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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不是一个法国式的想法吗?重构犯罪?” “亲爱的孩子,”梅尔切特上校说,“别用那种腔调与我们讲话。你假装干了这桩谋杀,可你知道另外有人也坦白说干了这桩谋杀吗?” 这些话立即产生了令他痛苦的效果,“另——另外有人?”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谁?” “普罗瑟罗太大。”梅尔切特上校说,注视着他。 “荒唐。她根本没干。她不可能干。这是不可能的。” 梅尔切特打断他的话,“奇怪的是,我们不相信她的谎言。我可以说,也不相信你的。海多克医生肯定地说,谋杀不可能是在你所说的时间发生的。” “海多克医生那样说吗?” “是的,所以,你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被澄清罪责了。现在,我们要你帮助我们,如实告诉我们发生的事。” 劳伦斯仍然犹豫不决。 “有关——有关普罗瑟罗太太的事您不是在欺骗我吧? 你们真的不怀疑她?” “以我的荣誉保证。”梅尔切特上校说。 劳伦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一直是个傻瓜,”他说,“一个十足的傻瓜。我竟然会一时相信是她干的——” “你把所有情况告诉我们怎么样?”警察局长建议道。 “没有什么太多的情况好讲了。我——我那天下午碰见普罗瑟罗太大——”他停了下来。 “那件事我们全知道,”梅尔切特说,“你可能认为,你与普罗瑟罗太太之间的私情是个无人知道的秘密,但事实上,这件事已被人所知,被人议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一切都会暴露出来的。” “那么,很好。我希望您是对的。我曾向这位牧师(他瞥我一眼)许诺,立刻离开。那天晚上六点一刻,我与普罗瑟罗太太在画室见面。我告诉了她我的决定。她也同意这是惟一的选择。我们——我们互相道别。 “我们离开画室,几乎是同时斯通博士加入了我们。安妮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却做不到。我与斯通去‘蓝野猪’旅馆饮酒。然后,我想我得回家。但当我走到路的拐角处时,改变了主意,打算走过去看看牧师。我感到,想要找个人聊聊这事。在门口,女佣告诉我牧师出去了,但一会儿就回来,还说普罗瑟罗上校在书房里等他。喔,我可不想又走开——看起来好像我害怕见他似的。所以我说我也要等,并走进书房。” 他停下来。 “怎么样?”梅尔切特上校问。 “普罗瑟罗正坐在书桌旁,正如您发现他时那样。我走近他,触模了他。他死了。然后,我往下看,看见手枪掉在他身旁的地板上。我拣起枪,立刻就认出是我的枪。 “那使我开了窍。我的枪!然后,我一下子就得出结论。 安妮一定在什么时间拿走了我的枪,这是为她准备的,以便在痛苦不堪时结束生命。也许她今天就带着枪。我们在村子分手之后,她一定回到这儿——喔!想到这里,我简直要发疯。但是,我所想的就是这些念头。我将枪偷偷放进衣袋,离开了。刚到牧师寓所的大门口,我碰见牧师。他说了几句关于看见普罗瑟罗的客气而正常的话,突然,我有一种狂笑的冲动。他的举止是那样普通平常,而我却紧张万分。我记得喊出几句荒唐的话,并看见他的脸色骤变。我相信,我当时几乎失去理智。我离开后走啊、走啊,直到最后再也走不动。如果安妮干了这件可怕的事情,我至少在道德上负有责任。于是就去自首了。” 他讲完后,屋里一片沉默。然后,上校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我得问你一两个问题。首先,你以任何方式触摸或移动过尸体吗?” “没有,我根本没有触摸他。不用触摸也能看出他已经死了。” “你注意到他的尸体半遮着的吸墨纸上的便条吗?” “没有。” “你以任何方式动过闹钟吗?” “我根本没有动过闹钟。我好像记得一只弄翻的闹钟摆在桌子上,但我根本没有动它。” “关于你的枪,你最后看见枪是什么时候?” 劳伦斯想了一下:“很难说得准。” “你把枪放在哪儿?” “唤,放在我的住所起居室的一堆杂物中。在书柜的一层架子上。” “你把枪随处乱放吗?” “是的。我真的没有想过。枪就是在那儿的。” “这么说来,任何到你的住所的人都可能看见枪了?” “是的,”“你记不起什么时候最后看见枪吗?” 劳伦斯沉思地皱起眉头。 “我几乎可能肯定,前天枪还在那里。我记得把枪挪到一边,去取一只旧烟斗。我想是前天,但也可能是更早一天。” “最近谁到过你的住所?” “喔!很多人。总有人进进出出,前天有一些人来喝茶聚会。有莱蒂斯·普罗瑟罗、丹尼斯和他们的朋友。后来,不时来一两个老年女土。” “你外出时锁门了吗?” “没有,为什么要锁门呢?我没有什么可让别人偷的东西。这儿附近没有人锁门。” “谁在那儿照管你的东西?” “一位年老的阿切尔太大每天早晨来‘照料我’,他们是这样说的。” “你认为她会记得枪在那里的最后时间吗?” “不知道。她也许记得。但我想,认真的打扫并不是她所擅长的。” “这样看来,几乎每个人都可能拿了那枝枪,是吗?” “看来是的——是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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