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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波恩瞧瞧埃夏姆,埃夏姆向他点头示意,于是波恩清了清喉咙,娓娓陈述,他从彼得爷爷与欧金斯农夫在T字路口发现庞校长的尸体说起,巨细靡遗地叙述。当他说到有一个跛脚男人请汽车行老板卡鲁卡开车送他到T字路口时,梅加拉慢慢点头:“就是他!就是他!”就像所有的疑问已经消失似地大叫,当故事说完时,他露出了苦笑说,“至此,我已完全了解了。”他恢复了平静,“请再把草屋的事告诉我!”

  “但是,梅加拉先生,”埃夏姆抗议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实在……”

  “请马上带我去那里,现在。”梅加拉边说边走到门口。

  波恩和埃夏姆面面相觑。他们看看艾勒里,艾勒里对他们点点头。大家于是陆续走向现场。

  亚多力教授走在最后面。他偷偷拉了拉艾勒里的袖子,小声地说:“喂!你说这场戏是不是快结束啦?”

  艾勒里耸耸肩,回头作了个鬼脸:“我怎么知道?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哪里,除非梅加拉能找到克洛沙克……”

  “你的假设未免太夸张了。”教授说,“你怎么知道克洛沙克就藏身在这附近呢?”

  “不,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定有这种可能。”

  不一会儿,大伙儿来到草屋。它的四周已彼布篷罩住,一位警察正站在那里守着。一等波恩除去布篷,梅加拉便迳自走了进去,草屋内部保存得和凶杀案发生次日清晨的现场一样。

  梅加拉此时只注意一件东西,对于T字、血迹及争斗的痕迹毫不在意,只看着海神头的烟斗,说:“波恩警官,当你说海神头的烟斗时,我就知道你有某些地方搞错了。”

  “错了?”波恩十分狼狈,而艾勒里的眼中却闪着光亮。

  “有错误吗?梅加拉先生。”

  “嗯,全都错了。”梅加拉表情悲恸地看着烟斗,“你们以为这是汤马斯·布拉特的吗?错了!”

  “难道会是克洛沙克的?”警官叫了起来。

  “如果真是他的就好了。”梅加拉以残忍的音调回答,“错了,这是我的。”瞬间,大家都静静地思考着,在心中反复地想着这件事,波恩表现出十分迷惘的样子。

  “等一等。”埃夏姆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又问,“这个答案可真让我们不知所措。梅加拉先生,我们一直以为这支烟斗是布拉特的,而且你们的管家史多林斯也这么说,更令人不解的是整支烟斗上只有汤马斯·布拉特的指纹。当天晚上布拉特也以此烟斗抽烟。怎么这会儿你又说是你的呢?”

  “这有什么不对?这是我的烟斗,如果史多林斯说这是汤马靳的,那一定是他在说谎,要不就是我去年离开时,他有看过,而忘了是谁在用它,”他停了一会儿解释道,“一年前我出海的时候,忘记把这支烟斗带走。”

  “我想你一定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艾勒里对埃夏姆说,“为什么一个人有那么多的烟斗不抽,偏要去用别人的?这的确是说不通。”

  “对呀!”

  “这可不是开玩笑!”梅加拉正经地说,“如果这不是我的,那又会是谁的呢?何况汤马斯拥有那么多烟斗,应该不会去用别人的吧?而且,汤马斯有洁癖……”他边摸着那个烟斗,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然后说,“我实在很怀念这个海神头的烟斗,它跟在我身边已经有十五年了。汤马斯也知道我很喜欢这个烟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而且汤马斯那种人,他绝对不愿用这支烟斗抽烟的。”

  艾勒里接着说:“各位,我看这件事愈来愈有趣啦!怎么样,大家对梅加拉先生这番话有问感想?”

  “这容易。”波恩警官得意洋洋地说,“克洛沙克想要嫁祸给梅加拉先生。”

  艾勒里不表同意地摆摆手:“你开什么玩笑?克洛沙克又不是不知道命案发生的时候,梅加拉先生正在好几十哩的海外旅行。况且,克洛沙克不会笨到让我们把这件案子与校长的命案扯在一起的。”艾勒里皱着眉头,然后将目光注视着梅加拉,“梅加拉先生,请问你六月二十二日在哪里?”

  梅加拉回头看着船长:“我早就知道他们会问这个问题。”他一脸苦笑,“你记不记得我们那时候在哪儿?”

  斯威特点点头,从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递上:“这是我从航海日志上抄下来的,你们看了就知道。”

  于是大家一起看着这个小小的记事本,上面记载着,六月二十二日,黑林号通过巴拿马运河水门,打算驶向西印度群岛,其中并附有运河收费的收据。

  “当时,所有的船员都在船上。”斯威特以沙哑的声音说,“航海日志在船上,你们随时都可以跟我去看。当时我们在太平洋上往东航行,西边则到过澳洲。”

  波恩警官点点头:“我不是怀疑你们,只不过我需要看看那本航海日志,希望你不要介意。”

  梅加拉在一旁交叉着手问:“有没有人怀疑我啊?”他继之一笑,“其实,如果你们真的怀疑我,我也不怪任何人。”

  埃夏姆不太高兴,而警官则对着艾勒里说:“怎么样?你想到什么没有?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线索。”

  “很抱歉,警官大人。”艾勒里指着备忘录与收据说,“我不认为克洛沙克想要用那些证物让我们以为梅加拉是凶手,因为他一定知道梅加拉有不在场证明。”他略停了几秒,然后拿起了烟斗肯定地说,“问题一定是出在这支形状特殊的烟斗上。为什么克洛沙克要下这步棋呢?我想,他一定是要藉此使我们相信,布拉特先生是在抽这烟斗时遇害的;并且,他并不知道这支烟斗是梅加拉先生的。所以既然他想把这儿制造成命案第一现场的假象。那么,命案就一定不是在这儿发生的。现在就让我们来想想,哪里才可能是真正的第一现场?”

  “是书房吗?”

  “嗯!我想是的。”艾勒里把手上的烟斗还给梅加拉,“你们一定还记得史多林斯在临出门前看见汤马斯·布拉特独坐在书房里的供词吧!他那天晚上一定是在等什么人,而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所以假装在那里下西洋棋,并且把家人都支开。”

  “等一等,艾勒里。”梅加拉搔搔头说,“你的推理没错,但还有偏差。”

  艾勒里疑惑地问:“哦!是什么地方分析错误吗?”

  “你刚刚说,克洛沙克并不知道那烟斗是我的,这个假定完全错了!”

  艾勒里这时将眼镜拿下来,开始擦拭着镜片——不管是在尴尬或兴奋满足时,他都会作这个动作。然后才开口说:“那么,梅加拉先生,难道克洛沙克会知道那支烟斗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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