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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听着!对这个天方夜谭我大部分都相信,但我绝不相信一个六岁小孩对时间的确认,她不会知道什么是七月五日星期六下午两点十三分。”

  约翰尼露齿一笑:“我很幸运。伊莉沙白·希诺告诉我她在准备给学校董事会的报告时,是在面对四隅路的一扇书房窗户边。从那个窗户,她说,可以清楚地看到交叉路口西隅及这间房子。

  她说她看到米丽和黛博拉到达,她也看到她们离开,就差不多在潘曼太太证词所说的时间。而且她说她确信如果米丽·潘曼在中途曾离开房子的话她一定会注意到的。所以米丽借由黛博拉小妞的协助而有了她的不在场证明。十四减二等于十二。”

  “玛茜达·司格特,她、她丈夫易尔、她公公塞司·司格特、茱蒂——星期六的两点十三分时在司格特家的同一间房间里。经由茱蒂确认的,一位十分聪慧的年轻小姐。十二减四还剩八。”

  辛恩法官敲着他的书桌,那声音让约翰尼停了下来去拿他的白兰地。

  “继续。”他低吼着。

  “杜克莱·司格特,一点半出发去见一个狠心的杨基银行家谈农庄贷款的事。我打电话给那位狠心的银行家,虽然他是铁石心肠,他倒是对杜克莱相当亲切。亨利·沃辛顿先生说星期六下午两点半时杜克莱·司格特就坐在沃辛顿的图书室里,面对着他,他告诉这孩子他父亲已经欠了康福银行很多钱,并要他到别的地方去兜售他的牧场前景。”

  “剩下七人了。”

  “而我们还没有结束。我把麦伊·潘曼也排除了。他母亲作证说昨天早上收到由日本寄来的航空信就足以掩护我们的英勇水兵潘曼,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也可能是由神秘之手所操纵的。”

  “剩下,到目前为止,六个人。”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好吧,”费立兹·亚当抓终于说道,“明天早上应该能把这一团混乱理出头绪。”

  没有人回答。

  星期三是从“砰”的一声开始的。众人在早餐桌上听到枪声,声音使众人动作一致地冲向门边。

  一辆脏兮兮的敞篷车停在十字路口。赫默斯双胞胎站在两侧,烟从汤米·赫默斯的枪口冒出来。一个苍白优雅的人穿着苍白优雅的服装戴着一顶珍珠灰的小礼帽坐在方向盘后面,嘴里劈里啪啦地念着。

  当众人跑到路上时,本尼·哈克从他在南隅的家里闪电般冲出。众人加入了车边的武装部队。

  “是什么惹了这些杀手?”陌生人叫道。他的声音大惊小怪地,加上了愤怒的假声,“这些武装的流氓跳到我的车子前面,厚脸皮地命令我回到我来的地方去!我拒绝了之后,他们就对空开枪,并用最不可想象的无礼态度警告我下一枪就会对准我了!”

  “你要学着不要跟一把枪争辩,先生,”汤米·赫默斯说道,“这样你会活得久一点。我们不是要射他,法官。”

  “我很高兴听到这样说。”辛恩法官说道。

  “或许在他漂亮帽子上打个洞,”戴夫·赫默斯说道,“我赌那帽子一定不止十块钱。”

  “将近三十五元。”乌塞·佩格喃喃说道。

  “我告诉过你们不要打扰经过的人!”本尼·哈克斥责道,“怎么样,我没说吗?”

  “你当然说了,本尼,”汤米·赫默斯慢吞吞地说着,“可是这家伙不是要经过,他要去苏妮婶婶的家。”

  “这算什么?”优雅的人尖声叫道,“这不是公共的道路吗?我没有超速,我难道是违反了你们哪一条鸡毛蒜皮的规定了?可否请哪个人说明一下!”

  “冷静一下,先生,”法官说道,“我可否问一下你是谁还有你为什么要去拜访芬妮·亚当斯?”

  “随便你要问什么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

  我会回答才怪!”

  “当然,你不需要回答,先生。但若你回答可以简化事情。”

  “名字对你来说毫无意义,我确信,”那人很快地说着,“我是罗杰·卡萨文——”

  “那个艺术评论家?”约翰尼说道。

  “好呀!这里有个家伙至少还懂一些文化皮毛——”

  “天呀,”费立兹·亚当斯说道,“我要为此负责,法官。卡萨文先生昨晚打电话来。我打算今早告诉你这件事。他要见芬妮婶婶。当然——”

  “当然,”法官说道,“卡萨文先生,道歉朝向你而来了。开车开了整夜?”

  “差不多!”

  “那么或许你愿意加入我们早餐的行列。

  不,把车留在这里。孩子们——”辛恩法官的目光瞥向双胞胎,“会非常小心地照顾它,你可以放心。没事了,本尼……”

  结果是罗杰·卡萨文前一天晚上打电话来要问芬妮·亚当斯他是否能过来看她。

  “我相信你们可以称呼我是,”这位艺术评论家得到米丽·潘曼的火腿和鸡蛋的慰藉之后开口说道,“研究画家芬妮·亚当斯的全世界主要的权威人士。我发掘她的天分早在其他人之前,我可以自夸地说我对她的事业萌芽有某些贡献。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各位先生!现代最伟大的无师自通的画家之一。事实上,我是她的自传撰写人。

  一年多前我开始有这个构想,想描述她的一生及她在现代艺术中的最后评价,她很仁慈地同意并且合作。她对我的书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对内容她有最后的决定意见。我昨晚打电话要告诉她第一部手稿已经完成。我是要得到她的许可让我带过来,如此我们可以讨论任何她想要更改的地方。然而,”卡萨文瞪着费立兹·亚当斯,“某个神秘兮兮的傻瓜拒绝叫她来听电话,还对我说了一些惹人厌的废话,使我变得异常关心。毕竟,我对我自己说,她是一个非常老的女士而且她独自生活,我警觉地决定立刻开车过来……却发现我最深的恐惧实现了!”

  “恐怕事情比你所想的还要糟,卡萨文先生,”辛恩法官说道,“芬妮·亚当斯上星期六下午被谋杀了。”

  大家花了一些时间才让罗杰·卡萨文恢复稳定。当他把对她的回忆加上悲伤的句点时,他真的掉了眼泪并且绞着他那美丽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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