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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对极了。害怕什么呢?”

  “我哪儿知道。”比尔咕哝着。

  艾勒里又走回来,抓住床边:“很明显,害怕讲出她所经历的事情。那么,她为什么怕讲出来呢?”比尔耸耸肩。

  “你难道没看出来这种恐惧不是来源于她的内心,而是从外边来的吗?是因为压力而恐惧?还是因为受到威胁而恐惧?”

  “威胁?”比尔眨着眼睛,表示不解。

  “你忘记了那一小块烧焦了的软木塞。”

  “威胁!”比尔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希望。

  “天哪,艾勒里。我没有——可怜的孩子!”他开始在床前走来走去,自言自语。

  艾勒里看了他一眼:“我一直这样认为,这是唯一能解释所有事实的推论。她想帮助你,但是又不能这么做。如果你那天晚上看到她的脸,当然,你没看到,你像蝙蝠一样瞎。不管怎么说,她陷入了痛苦的折磨。如果不是另外有一种威胁使她保持缄默,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你看,她的恐惧绝非出自她的内心。”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

  “我们简单地分析一下这个问题。如果她被人威胁——有人警告她要她闭嘴——那么威胁她的人肯定害怕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被泄露出来。所以,我才要这样去做。在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里,我要完成两件事:一、激发她内心中的善良,让她义无反顾地把她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二、”艾勒里快速地抽了一口烟,“迫使威胁她的人采取行动。”

  比尔很快地说:“但是,艾勒里,那将会……”

  “那将会,”艾勒里喃喃地说,“把安德丽亚置于危险的境地。是这样的。”

  “但是,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你的立场好像变了,已经开始维护起她来了?”艾勒里哈哈大笑,“我们必须考虑人的本性,比尔。威胁安德丽亚的人一定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接近她。他们也知道我的兴趣是这件案子,一定会奇怪我要试图达到什么目的,所以会很紧张。换句话说,他们会采取行动。”

  “好啦,”比尔抓住他的衣服,大声叫道,“那我们在等什么?”

  艾勒里微笑着把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不管怎样,我已经尽力去做了,而且就快有重大发现了。那天我带安德丽亚去特伦顿,就是为了突破她心理上的最后一道防线。我知道露西现在的样子肯定会起到效果。她在回纽约的路上哭了。我想今天……”

  但是这时比尔已经跑到走廊去按电梯了。

  金鲍尔家的管家说:“安德丽亚小姐不在家。”从他盯着比尔的眼神来看,好像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安德丽亚小姐不在家。

  “别装蒜了,”比尔粗鲁地说着,把他推到一边。他和艾勒里走进博登·金鲍尔的复式公寓,比尔迅速环顾了四周。

  “好了,她在哪儿?我们没有时间了!”

  “对不起,您说什么,先生?”

  比尔抓住他的胸口,猛地推了一把:“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要我打出来?”

  “我……我很抱歉,先生,不过安德丽亚的确不在家。”

  “她在哪儿?”艾勒里问。

  “她一小时前出去的,先生。她走得很匆忙。”

  “她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没有,先生。她什么也没说。”

  “现在谁在家?”比尔问道。

  “只有怀登先生,下午,护士放假了,他在房间里面睡觉。我很抱歉,先生,他的身体状况不能被打扰。”

  “金鲍尔夫人呢?”

  他看上去有些烦恼:“她也出门了,先生。她到博登先生在牡蛎湾的乡村别墅去了。”

  “一个人?”艾勒里觉得有些奇怪。

  “是的,先生,中午走的。我想她是去休息几天,先生。”

  艾勒里的脸色很凝重。比尔看着他,觉得自己也有些发冷:“金鲍尔夫人走的时候,安德丽亚小姐在家吗?”

  “没有,先生。”

  “你说安德丽亚小姐一小时没说什么就走了?一个人?”

  “是的,先生。她收到了一封电报……”

  艾勒里说:“噢,上帝啊:”

  “我们来迟了!”比尔大声地叫喊,“都是你害的,真该死,艾勒里。你为什么不……”

  “比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封电报在哪儿?你知道吗?赶快!”

  “我把它送到了小姐的闺房,先生。应该还在……”

  “快带我们去她的房间!”

  管家赶紧跑向楼梯,带着他们上了公寓的二层。他指着一扇门,转过头来,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艾勒里打开门,里面很空。看来她走得非常匆忙。在这件用绿色和白色装饰的冷色调的房间里,有一种不祥的沉静。

  比尔叫起来,他抓起被扔在地毯上的一张被揉皱了的黄纸这就是那封电报,上面写道:

  发生了些可怕的事,马上一个人过来。别跟任何人说。我在牡蛎湾和罗斯林之间的北岸旅馆,速到。

  妈妈

  艾勒里缓慢地说:“糟了,比尔。北岸旅馆是管弦乐团的本·达菲的,已经关闭了几个月了。”

  比尔的脸马上变了颜色。他把电报往地上一扔,冲出了门。艾勒里弯腰捡起这张黄纸,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比尔已经到了楼下。

  艾勒里问管家:“今天有什么不寻常的人来访吗?”

  “是来访的人吗,先生?”

  “是的,访客。快点说!”

  “噢,好的,先生。有一个报社的女记者,先生。叫什么来的?名字很奇怪。我想是……”

  艾勒里说:“是埃拉·阿米蒂小姐吗?”

  “是的,先生!就是这个名字。”

  “什么时候?她见到了谁?”

  “她今天早上很早就在这儿了,先生。我想她谁也没见到……嗯,我不知道,先生。那时,我还没上班……”

  艾勒里匆忙地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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