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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什么?”——艾勒里好像都能看到德琼在眨眼睛——“你开玩笑吧?”

  “我一生中没有比这更严肃的事情了。数一下火柴棒。然后打电话给我。我在这儿等你。”他给了德琼电话号码。

  德琼咕哝着放下电话。艾勒里在等待的时候,在屋里大步地走来走去。终于,电话铃响了。

  “怎么样?”他连忙问。

  “20根。”

  “20根,”艾勒里慢慢地说,“好,好,你觉得怎么样?多谢了,德琼。非常非常地感谢。”

  “但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数火柴棒!我不明白……”

  艾勒里暖昧地一笑,小声对他说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他站在那儿静静地沉思了片刻,接着就爬上了床。过了一会儿,他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拿了一支烟。他一边抽烟,一边对着衣柜上的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然后,又回到了床上。

  抽完烟,艾勒里把烟头丢进烟灰缸,又走到了起居室。

  迪居那在那儿收拾早餐的盘子,他正在拿安德丽亚用过的杯子。

  迪居那抬起头,问道:“那是他的姑娘?那个姑娘?”

  “哦?噢,当然了。”——迪居那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那个姑娘不错,”迪居那说。“很热心。”

  艾勒里走到窗前,突然拍了拍手:“对了,迪居那,你的数学好像一直都不错。我问你,20减去20等于几?”

  迪居那看着他,觉得很奇怪:“所有的孩子都知道,零!”

  “不对,”艾勒里没有回头,“这就是你错的地方,孩子。当你用20减去20的时候,奇怪的是你剩下……所有的一切。这不奇怪吗,迪居那?”

  迪居那哼了一声,继续他的工作。他知道这时候和他争论毫无意义。

  过了一会儿,艾勒里说,他的声音充满了奇迹:“所有的一切!上帝啊,这简直就是显而易见的。”

  “是吗。”迪居那有些嘲笑地说。

  艾勒里走到他父亲的大扶手椅前坐下,用手蒙住自己的脸。

  “你刚才说什么?”迪居那问。但是,艾勒里没有回答。于是,迪居那耸耸肩,端着托盘去了厨房。

  “真是显而易见啊。太明显了。”艾勒里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是的。”他大叫着,跑回他的卧室,看来他又有很多工作要做了。

  第五章 真相

  作为犯罪分析专家的经验,对他找出事实的真相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从那天以后,艾勒里每天忙得要命。他的计划和行动几乎对所有人都是保密的。他暗中去了两次特伦顿,还打了几十次电话,除了他要找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还悄悄地会见了很多人,征询过维利警官的意见,而且,如果说实话,还安排了一些稍稍违反法律规定和公民权利的事情。

  这些计划都完成以后,他开始准备使真相大白。

  奇怪的是,他在星期六开始了战斗。艾勒里从没解释过这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精心设计。但是这本身就已经足以让人紧张了。与此案有关系的人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在另一个星期六发生的血案,每个人的脸上紧张的表情都显示出,他们似乎能感觉到金鲍尔心脏上那种金属带来的寒意。

  “我把各位女士们和先生们召集到这里来,”星期六下午,艾勒里在花园大道的博登家中宣布,“并不是无聊地想让大家听我讲话。风中有一种魔力,时间在催促着我前进。你们当中的有些人已经自我麻痹地进入了一种昏睡状态,安于现状的沉稳。如果是这样的话,是非常不幸的。在今天结束之前,我保证将唤醒你们,不过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些粗鲁。”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杰西卡打断了他,“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安静下来?你有什么权利……”

  “什么都没有,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不过,”艾勒里叹了口气,“应该把我小小的设想看成是一种幽默,那将是很明智的。你们看,约瑟夫·肯特·金鲍尔的悲剧之死即将被揭开谜底。”

  “你是要重新审理这个案子,奎恩先生?”老贾斯伯·博登的嘴角有点抽搐。他坚持把他的轮椅推到楼下去,坐在大家中间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他只有一只眼是活动的。

  “我亲爱的先生,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案。费城的露西·威尔逊被判有罪,但是这并不能解释犯罪行为。自从在特伦顿意想不到的失败以后,我们一直在默默地工作着,丝毫不敢放松。我很高兴地宣布,”艾勒里说,“大家的辛苦没有白费。”

  “我看不出这跟我们这些善良的人有什么关系,”弗吕赫参议员尖刻地说。他的手依然捋着他的胡子,精明的小眼睛盯着艾勒里,“如果你找到了新的证据,就把它交给默瑟县的检察官。为什么要来骚扰这些人呢?如果你想挑起事端的话,就冲着我来吧。我很高兴应战。”

  艾勒里笑了笑:“真是奇怪啊,参议员,这让我想起一句警句。说的是非洲的雄狮总是冲向牛群,它们从来不攻击蝴蝶。”

  参议员的脸色已经变得发紫了:“你的恶作剧最好离这些人远一点儿!”他大喊大叫。

  “让我放弃?”艾勒里叹息道,“你看错我了,参议员。如果我能的话,我会的。恐怕你不得不和我在一起忍受一段时间了。以后呢……好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将来的事了。”

  杰西卡烦躁地摆弄着手里的手帕,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格罗夫纳·芬奇不安地看着她。只有安德丽亚安静地坐在那儿,眼睛看着另外一个方向。比尔·安杰尔站在她的身后,不为所动。他们两个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艾勒里。

  “没有别人反对了?”艾勒里说,“谢谢你们。”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说,“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动身了。”

  “动身?”芬奇一头的雾水,“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艾勒里拿起他的帽子:“去特伦顿。”

  “特伦顿!”安德丽亚的妈妈吓了一跳。

  “我们再到犯罪现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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