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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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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尔斯·克拉克又唾了一口:“你对树并不在行,对吧?那是我六年前才亲自栽下的一棵樱桃树。和华盛顿没有任何关系。” 妮奇在那儿哧哧发笑。 “你是否仔细检查过这些洞里的土——” “检查了。瞧,先生,要么就是有人一百年前已经将那个东西挖出来了,要么整个故事就是一个星期六夜里杜撰出来的弥天大谎。究竟怎么回事。现在玛萨和其他几个老乡在一起。”托比尔斯·克拉克补充道,第四次唾了一口,“不要让我耽搁你们的时间。” “这看起来不太符合华盛顿的性格,”詹姆斯·伊齐基尔·帕奇那天晚上说。他们围坐在客厅的火炉旁,吃着克拉克小姐做的饭,心情都很忧郁,至少在波特小姐看来,确实很沉重。巴伦尼斯·切克的表情就像是显得吃惊而无奈。 明天天亮之前不会有火车,她以前还从没有在一间农舍的床上过夜。天黑以前他们专心阅读了《西米恩·克拉克的日记》,寻找有关华盛顿遗物的线索。但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与此相关的一段只是说“总统陛下在红色谷仓后面亲自栽种了一片三角形的橡树林,按他向我说的那样,并且将他的短剑和半角银币放进一个铜盒里,埋在了其中一棵橡树下面,他说那盒子还是由波士顿的里维尔先生做实验铸造的。” “怎么和他的性格不符,帕奇先生?”埃勒里问。他已经盯着火苗有很长时间了,几乎不像在听。 “华盛顿不是浪漫主义者,”那个大块头男人干巴巴地说,“还没有关于他的什么废话。我没听说他还有这样一次经历。我开始想——” “但肖教授自己说日记不是伪造的!”玛萨·克拉克嚷道。 “哦,这书的真实性没有问题。”肖教授显得不高兴,“但它可能只是一种简单的文学杜撰,克拉克小姐。森林中尽是这些东西。我恐怕也得等找到那个里面装东西的铜盒子来证实这个故事……” “哦,亲爱的,”妮奇冲动地说,她这会儿确实为玛萨·克拉克而感到难过。 埃勒里说:“我相信这件事。宾西法尼亚的农民们在一七九一年还没听说文学杜撰,肖教授。至于华盛顿,帕奇先生——没有人能够如此执着。加上他的妻子刚刚从病中恢复过来——在他回家过生日的路上……” 埃勒里再次陷入沉思。 突然,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克拉克先生!” 托比尔斯在角落里动了一下:“什么事?” “你曾经听到你的父亲或者祖父——你们家族的任何人——说过房子后面还有别的谷仓吗?” 玛萨一直盯着他。此刻她大声说:“爸爸,是这样!在别的地方还有过不同的谷仓,当年华盛顿栽种的小树林被砍掉了,或者死了——” “不对,”托比尔斯·克拉克说,“除了这个谷仓外没别的。当初的一些木材还留着呢。刻在上面的日期还清晰可见——一七六一年。” 妮奇早早地起了床。一阵有节奏的劈砍声穿过冰冷的寒气吵醒了她。她把床罩一直裹到鼻子上面,从后窗往外看,只见埃勒里·奎因在晨曦下挥舞着一把大斧,活像一位披荆斩棘的开拓者。 妮奇很快穿好衣服,浑身冷得发抖,把毛皮披肩搭在肩膀上,冲下楼,出了屋,跑到了谷仓那边。 “埃勒里!你这是在干什么?现在还是半夜!” “我在砍这些树桩呢,”埃勒里边说边继续砍了起来。 “这里的柴火已经堆成山了,”妮奇说,“真的,埃勒里,我想你这俏也卖得太过分了吧。” ——埃勒里没有回答——“不过,有些事——砍伐乔治·华盛顿栽种的树是令人讨厌和不体面的。这是故意毁坏文物的行为。” “我有个想法,”埃勒里气喘吁吁地说,他停了一下又说,“一百五十多年是个很长的时间,妮奇。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即使对一棵树来说也是这样,在那个时候。比如说——” “那个铜盒子,”妮奇呼吸有些急促,能看得出来,“被树根包起来了。它一定是在其中一个树桩里面!” “现在你也会动脑子了。”埃勒里说,他又挥起了斧头。 两个小时后,当玛萨·克拉克叫吃早饭时他还在那儿。 上午十一点半。当妮奇开车将教授、巴伦尼斯和詹姆斯·伊齐基尔·帕奇送到火车站返回时,她发现奎因先生穿着汗衫坐在厨房的炉火旁,而玛萨·克拉克则正在抱着他的胳膊抚摸着。 “啊!”妮奇无力地说,“请原谅。” “你去哪儿了,妮奇?”埃勒里急躁地说,“快进来,玛萨正给我涂药呢。” “他还不很习惯砍柴,是吗?”玛萨·克拉克转以兴奋的口气问道。 “把那些肮脏的‘橡树’弄碎,”埃勒里呻吟地说,“玛萨,啊呜!” “这回你该满意了吧,”妮奇冷冷地说,“我建议我们还是学学人家帕奇、肖,还有巴伦尼斯吧,埃勒里——三点零五分还有一班火车。我们不能总是利用克拉克小姐的好客。” 玛萨·克拉克这时突然大哭了起来。妮奇着实被吓了一跳。 “玛萨!” 妮奇感到像是自己跳到了她的身上并将冷酷的表情甩进她那不忠贞的眼睛里。 “好了——好了,别哭了,玛萨。”没错,妮奇轻蔑地想,他当着自己的面拥抱了她!“那三个鼠辈。就那样跑了!别着急——我一定帮你找到那柄短剑和那半角银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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