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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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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 皇帝的骰子 罗马皇帝卡利古拉是提比略的孙子,在位期间有过很多古怪的行为,所以被历史学家认为有精神病。卡利古拉让人谋杀了提比略的养子卢西乌斯后,就下令让那些所有令他不快的人进入角斗场,而他却在帝王的赌博桌上利用提比略留下的盈实国库和别人玩掷骰子游戏。这都是历史事实,但这些事实是否能确保历史学家的结论正确呢? 卢西乌斯,按照提比略的遗嘱,是卡利古拉的共同继承人;一位皇帝在他的联合继承人能够谋杀他之前谋杀对方,可以被认为是由于不安性情或者过度谨慎,但他当然没有失去理性。让自己的敌人成为角斗士,既可以满足私人利益又能够迎合公众趣味,这是政治手腕,而不是精神病行为。至于给骰子灌铅,虽然在道德层面上是不可原谅的,但无法否认的事实是,它在实践中确实降低了对手获胜的几率。长话短说,卡利古拉还远不至于是个疯子,他是一位感觉很不平常的人。 现在我们越过十九个世纪。 还是初春时节,春分才刚刚过去,这是三月份的最后一天,是一个不幸的前兆之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马克·哈格德全神贯注地开着一辆有破洞的客货两用车在康涅狄克大路上行驶,他一边开车一边大声咒骂着恶劣的天气。奎因父子和妮奇·波特只能相互簇拥着缩在漏水的车厢里。 埃勒里从没想过要在一户不了解的人家过周末。他在想着喝酒或者玩凯纳斯特纸牌戏。但奎因警官对这次出行显得很动感情。 “我已经有十年没见到马克、特莱西和马尔维娜了,自他们的父亲吉姆死后就没有联系过。”出来之前警官曾这样说,“在那之前我们联系也不多,我只记得他们很小的样子。要是他们长得像吉姆或者科拉的话……” “他们很少像,”埃勒里曾经不耐烦地说,“不管怎么说,马克·哈格德没有把我也扯进去吧?” “吉姆·哈格德曾和我一起在警校受训,儿子。他娶科拉·马洛尼的时候——对,是一九一一年,刚好过去四十年了,我还是他的伴郎呢。”警官说,“我现在都能清楚地记得那家伙的样子,大高个,身穿制服站在牧师面前……科拉埋葬吉姆时让他把那套制服穿走了,埃勒里。” “他增加一些体重了吗?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 “埃勒里太傲慢,无法和普通人合群共处,警官,”妮奇轻轻地插嘴道,“他脑子太好使,你知道。而且,他知道除非他自己也去的话,我是不能去的——” “好吧,我去!”埃勒里喊叫道。于是他们就一起来到这儿,埃勒里希望这样能让他们俩完全满意。 一开始就不顺,先是遇到火车晚点;到站下车后发现这个鸣笛停车小站没有出租车服务,他们在泥泞中足足等了一小时后,主人才过来找到他们,即使是警官也开始看上去有些后悔了。哈格德很显眼,大概有一周没有刮胡子了,开车像疯子一样,说话粗声大气,笑声也很爽朗。 “听到你们的消息就别提我有多高兴了,马克,”老先生手舞足蹈地说,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我觉得自己太不像话了,竟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关照你母亲。能够再见到科拉该有多好啊。” “她已经不在了。”马克·哈格德大声说,车子越过了上次下雪留下的一块冰。 “你说什么,马克?” “我妈妈去世了!”“哦,听到这消息我很难过,”警官迷惑不解地说,“我是说,她什么时候——?” “两年前。” “但她不该这么快就,”警官喃喃自语道,“科拉不会。” 马克·哈格德笑了笑:“你不了解她。你对我们都不了解。” “对,人都在变,”警官叹息道。然后他试图重新讲些闲话,“我记得当你父亲从军队退役时,马克,你母亲反对。但他拿到了一大笔钱,我猜都要没到他的脖子了。” “你认为他以前有什么不对劲吗,警官?他疯了。我们现在也都疯了!” 埃勒里想这是一个绝对聪明的坦白。 “是不是还有很远呢,马克?”老先生非常急切地问。 “是呀,我身上全湿了。”妮奇以愉快的口气说。 “他花钱如流水,”马克·哈格德生气地说,“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自以为成了大收藏家呢!” “他在写书吗?”埃勒里问,振奋起来了。 “我父亲?他几乎不识字。他在收集赌具! 老的轮盘,中世纪的扑克牌,古代的骰子——枪支屋里面塞满了这种垃圾。”马克然后又对妮奇说道,“过了这段路就到了,你——” “听起来像是一种——确实无害的——嗜好,”妮奇冷得打着冷战说。马克超过了另一辆在这流泪的夜里行驶的车。闪电划过哈格德的脸。妮奇闭上了眼睛。 “无害吗?”马克笑着说,“我们家没有无害的东西。包括爸爸从乔纳斯叔叔那里搞到的那个祖传的筹码。” “我猜想,”妮奇说,依然闭着眼睛,“你们家可能经常闹鬼。对吗,哈格德先生?” “你说对了!”马克·哈格德愉快地说。 妮奇尖叫了一声,不过只是因为又有一滴冰水砸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认识那个鬼魂吗?”警官俏皮地问道。 “是一个没有破获的神秘谋杀案的鬼魂。” “谋杀案!” “没有破获?”埃勒里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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