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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没有。”

  “您进行这项工作是在什么时间?”

  “我们使用这个房间大约是在十点二十五分到十点四十五分。”

  “嗯,”巡官含蓄地笑了笑。“那么说,再没有任何外人哆?”

  “大约在十点三十分,或者稍晚两分钟,让奈博士曾经路过这里,走进术前准备室。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又走了。

  十分钟,或者稍微少些。”

  “你们自己才走进过术前准备室呢!”让奈博士满腔怨愤他说,以敌视的目光瞥了拜尔斯博士一眼。

  “什么?您说什么?对不起……”拜尔斯结结巴巴地问。

  站在一旁的护士惊愕地看看他们。巡官走近前来,忙说:“噢……不必介意,拜尔斯博士。让奈博士有些不舒服,他有点儿精神恍惚……这是很自然的,十分自然的!先生,现在您是否敢肯定:您看到今天早晨进入和离开术前准备室的那个人确实是让奈博士?”

  医生激动不安地挪动着两脚,显然他在犹豫。

  “先生,您这个问题提得过于直截了当。不,这种肯定我不能作。要知道,归根结底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脸啊,”他集中一下思路说。“他身上穿着医院的制服:外科大夫服装、大口罩和别的衣物。脸挡得严严实实,”

  “哦,是这样,”巡官说。“这就是说,您不能肯定?

  可是,我觉得,一分钟以前您似乎还确信无疑这是让奈博士,呢。为什么现在又改口?”

  “您瞧……”拜尔斯博士口吃他说。“那个人腿瘸,我们都习以为常……”

  “是这样啊!您说,腿瘸……讲下去。”

  “还有……我想,我下意识地认为来者是让奈,囚为我知道他的下一个患者正躺在术前准备室里。我们大家的心情全都不愉快。您知道,病倒的是道恩夫人,您懂吗?还可以说些什么呢?我只是这么想的。我的话全说完了。”

  “那么您呢,奥别尔曼小姐?”巡官迅速转脸问护士,问得她措手不及。“您也认为是让奈博士吗?”

  “对,对,先生。理由和拜尔斯博士说的相同,”她低声说。

  “嗯,”巡官沉吟着在大厅里踱来踱去。

  让奈博士眼睛依旧盯着地板。

  “请您告诉我,拜尔斯博上,”巡官继续说。“让奈博士出入时,您的病人能否看见他?这段时间里他清醒吗?”

  “我想,”外科大夫犹犹疑疑他说,“让奈博士进来时,他有可能看见,因为那时还没有给他施行麻醉,他躺的手术台又恰好正对着房门。但是让奈博士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吸入乙醚,当然,他那时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您的患者是什么人?”

  拜尔斯博士脸上现出了笑容。

  “我想,奎恩巡官,您一一定非常熟悉他。他名叫米舍尔·卡达西。”

  “谁?什么?大麦克吗?”

  巡官的喊声响彻整个房间,在场的探警全都警惕起来。

  巡官眯缝起眼睛,对一个探警说:“里特,我记得你说过,米舍尔·卡达西到芝加哥去了,”他从牙齿间迸出这么一句话。“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拜尔斯博士,大麦克现在在哪儿?在几号病房?我想见见这个大猩猩!”

  “巡官先生,他住在单人病房,三十二号,”外科大夫答说。“但是,您现在见他没有什么用。他没有知觉,先生。他刚动完手术,麻药还在起作用,起码要两个来小时。

  你们的人向我打听过他。”

  “约翰逊,”巡官严厉地招呼道。“到时候你提醒我一下,我要审问大麦克。”

  “拜尔斯博士,”艾勒里低声问道,“您在麻醉室工作时,是否听到过术前准备室里有谈话声?也许您能想起来?

  或者,奥别尔曼小姐,您也许记得?”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然后拜尔斯把目光移到艾勒里身上。

  “奇怪,”他说。“我们的确听到普赖斯小姐对让奈博士说过话。她说,她将毫不耽搁地准备好,或者说了类似的话。我记得我还对奥别尔曼小姐说过,老头子,我指的是让亲博士,今天大概情绪非常不好,囵为他连话都没有回答。”

  “是这样啊!那么说:让奈博士待在术前准备室的整个期间,你们既没听到他发问,也没听到他答话?”艾勒里这几句话说得很快。

  “连一声也没有听到,”拜尔斯博士回答。

  奥别尔曼小姐也点头附议。

  “您记得,术前准备室的门曾经一开一夫,并且有一个男人声音说过‘啊,对不起!’吗?”

  “似乎没有。”

  “奥别尔曼小姐,您呢?”

  “没有,先生。”

  艾勒里向巡官耳语了几句。巡官咬咬嘴唇,威严地召唤一名探警:“霍斯!”

  探警顺从地跑来。

  “去弄清楚这件事。到手术室去问那里所有的内、外科大夫,他们当中是否有人在十点三十分至十点四十五分之间到过术前准备室?若是找到了,就把他带到这儿来。”

  霍斯前去完成这项任务。与此同时,巡官放走了拜尔斯博士和奥别尔曼小姐,让奈悲伤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艾勒里正在同父亲交谈,术前准备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位身穿医院制服的黑发男人。霍斯陪伴着他。

  “这是赫尔德医生,”霍斯简短地报告说。

  “没错,”年轻医生朝着巡官说。“在十点三十五分前后,我曾经往这扇门里瞧过一眼,”他手指朝西走廊开的门。“我当时在寻找丹宁博士,想和他商讨一下诊断的问题。我自然立刻看出,这不是丹宁博士,——门刚开一半,我就发现不对,连忙道歉,没进去就掉头走开了。”

  艾勒里向前跨进一步:“赫尔德医生,您把门开有多大?”

  “约有一尺光景,不会再多。这已经足够探进头去了。

  您为什么对这点感兴趣?”

  “我们什么事都需要知道,”艾勒里一笑。“您看见了什么人?”

  “是一位医生……我不知道是谁。”

  “您怎么断定这不是丹宁博士?”

  “啥,丹宁博士又高又瘦,可这个人身材矮粗。他肩膀也和丹宁博士不一样……总而言之,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丹宁博士。”

  艾勒里又开始用力擦拭自己的夹鼻眼镜。

  “这个医生怎么站着?开门之后,您看见了什么?”

  “他背朝我站着,身体略微倾向床车。我看不见他在那儿作些什么。”

  “他的手呢?”

  “我也没看见。”

  “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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