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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史文逊迟疑了一下,皱起眉头,最后抬眼真挚他说:“现在,否认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说。“星期一上午见面后,我又同父亲见过面。那是星期一晚上,他又偷愉来到切斯特港同我会面。我本不想说这件事,不过……对我的搜捕,使他非常不安。他坚持要我离开纽约,到西部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地方去,但是,当他告诉我,警方因为我躲着不露面而对他火冒三丈的时候,我当然不能把他丢下不管,一走了之,归根结底,他和我都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并没有参与暗杀。一逃跑反倒可能被认为是畏罪的表现,所以我拒绝离开。他就回家了。今天一清早我有事进城,刚巧看到报上的那篇文章……”

  “让奈博士知道您来向我们谈这些情况吗?”巡官问道。

  “哦,不知道!”

  “史文逊先生,”老巡官逼视着这位原外科医生说,“对于这件凶杀案,您能对我们谈谈您个人的看法吗?”

  史文逊摇摇头说:“我感到这案子太神秘了。我不熟悉这位老太太。她大力周济家父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等我成了少年,又一直住在学校。我唯一能说的话就是,家父同凶杀无关,”

  巡官从萨姆逊办公桌上好几台电话当中,拿起了一个听筒。

  “好吧,年轻人,按规矩我得核对一下。俏先安静地坐一会。”

  他拨了荷兰纪念医院的电话号码。

  “喂,请接让奈博士。”

  “我是总机,你是哪里?”

  “我是警察分局,是奎恩巡官。请快点。”

  “请等一会,”巡官听到接线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喂,爸爸,是你吗?”

  “艾勒里!该死的,你跑哪儿去啦?你在什么地方?”

  “让奈的办公室。”

  “怎么到那儿去了?”

  “我偶然进来看看,也就是刚才吧,不,准确他说是三分钟之前,我是来找约翰。敏钦的,爸爸。”

  “别撂电话,”老巡官喊。“我有个新闻。今夭上午史文逊出现了。我们刚刚听了他的证词,很有意思。艾勒里,我要把它详细告诉你,把证词的速记拿给你看。咱们啥时能见面?最主要的一点一一他是让奈的儿子。”

  “什么?”

  “一点没错,让奈博士在哪?你怎么,要沉默一天吗?

  喂,孩子,让我同让奈说两句,好不好?”

  艾勒里一字一顿,慢慢答道:“爸爸,你想同让奈通话已经不成了。”

  “为什么?他在哪?难道他没同你在一起吗?”

  “我正想向你解释,可你把我打断了……他是在这儿,”

  艾勒里毫不动情地回答。“但他可再也不能同你通电话了,原国很简单。他死了,爸爸!”

  “死了?”

  “是的,见他的祖宗去了。”艾勒里用词虽显得很轻松,但语调中仍透出惊恐不安的声音:“现在是十点三十五分……让我想想……我是十点三十分来的……爸爸,他是三十分钟之前被人杀死的!”

  §第二十一章

  阿拜·道恩、让奈博士……接连两起凶杀案。

  一辆满载的警车从区检察官的办公楼朝荷兰纪念医院方向疾驰而去。车里坐着奎恩巡官。他表情抑倡地沉入了思索之中。

  “真太离奇了……不过,第二次凶杀更容易被侦破。这样,第一件也就水落石出了。也许,两次凶案毫无联系?可是,医院大楼里探警密布,凶犯怎么还能作案?难道他会不留痕迹,不留罪证,仍使我们找不到一个证人吗?”

  老巡官左右两侧坐着区检察官和悲痛欲绝的史文逊。总监已接到发生新案的报告,也乘着黑色的小轿车跟踪而来。

  他咬着指甲,心中充满绝望、愤怒和激动。

  高速奔驰的车队发出一阵刺耳的制动声,在医院正门前嘎然停住了。要人们跳出汽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台阶。

  总监喘吁吁地对巡官说:“这件案办得要快,立刻破,今天就破。否则您只好跟您的圈椅告别,我也得回家。”

  一个警察拉开了门。

  如果阿拜·道恩的被害给医院带来一片惊慌,那么这次让奈博士被杀,医院简直就乱作一团了。医生、护士全看不到了。连门卫埃萨克·柯勃也离开了他的岗位。

  警察和探警遍布走廊,尤其在一楼的大门口更多。

  电梯间门敞着。候诊室关闭了。各诊室门全锁着、全体医护人员都敛声屏气,他们被警方隔离了。楼里空荡荡,显得很凄凉。

  只有挂着“弗朗西斯·让奈博士”牌子的办公室门口,聚着一堆警察。这群人一见走廊里走过来巡官、总监、法医普鲁梯、警官维利和萨姆逊,顷刻间便走散了。

  巡官第一个走进死者的办公室。史文逊紧迈着碎步也跟着挤了进来。他面色惨白,惊恐得脸都变形了。最后进来的是维利,他轻轻带上了门。

  在这间陈设朴素的办公室里,进来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让奈医生的尸体。他一头栽倒在铺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死神降临时,这位外科医生正坐在自己的转椅上。松弛无力的尸首的前胸顶住桌沿,自发苍苍的脑袋枕在弯转的左臂上,右臂直伸向前,摊放在玻璃板上,手中紧握着一支自来水笔。

  史文逊迅速向僵冷的尸体投去了充满惊惧的一瞥。他轻倚门框,沮丧地低下了头。

  巡官、总监和萨姆逊站在一起,满腹疑团地观察着这间带来死亡的房间。它几乎呈正方形。只有一个门,在场的人就是从那儿进来的。门通向南走廊,在大楼正门的斜对过儿。

  室内对着门的墙上,左侧有一个大窗,窗外是狭长的后院。

  门的左侧有一张女速记员用的桌子,上有一台打字机。桌后靠墙,并排摆着四把椅子,坐着艾勒里、敏钦、皮特和帕拉戴兹。远处角落里放着被害的外科医生的大写字台。写字台斜放着,内侧朝向房间的左角落。写字台后面,除了坐着让奈尸体的那张转椅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右边靠墙放着一个大书拒,摆满了一螺螺书,并排放了一把大椅子。

  “法医,你的结论出来了吗?”总监冷冷地问。

  普鲁梯博士揉捏着他那已经熄灭的雪前说:“故伎重演,总监先生,勒死的。”

  “同阿拜·道恩一样,也是用铁丝吗?”

  “是的,请您亲自看看吧。”

  奎恩、萨姆逊和总监都慢步向写字台走过去。

  他们在死者的白发中,发现了一块很大的暗黑色血迹。

  巡官和总监迅速抬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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