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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艾勒里在房里快步踱来踱去,不停地吸着香烟。

  “我想,情况是这样的。你比我早到了几分钟,发现让奈死了。你知道警察一来就要把什么都翻个遍,于是便决定把这些珍贵的札记全偷偷搬走,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说得对吗?”

  “是的。这有什么不好呢?我不懂,这个柜又能有什么关系……”“你错了!”艾勒里喊道。“你无意中使破案推迟了二十口小时以上。你当然不懂这柜子同凶杀之间有着什么联系!是啊,敏钦,这可是个谜,是一件很费解的事!你不知不觉间差点把我父亲的前程给断送了,并且剥夺了你朋友的安宁……”敏钦站在一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

  “请不要再反驳了。但也不要过于往心里去。最中要的是我毕竟发现了最关键的罪证。”

  艾勒里收住脚步,神秘地望了敏钦一眼。他用手向右侧的写字台那边一指。

  “我不是对你说过嘛,这个角落里曾经有过一个窗户!”

  约翰·敏钦朝艾勒里那揭穿疑团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让奈博士桌子后面,他什么窗户也没看到,上那里是一堵砌得严严实实的墙壁。

  §二十五

  “敏钦,请吩咐把一楼的平面图送来,”艾勒里说。他变得判若两人,又恢复了朝气蓬勃、精力充沛、坚决果断的作风。

  敏钦博士觉得,那股洋溢于他朋友身上的劲头,似乎也传到了他的身上。

  庶务主任帕拉戴兹亲自把平面图送到了已故外科医生的房间,艾勒里迅速在写字合上摊开图纸,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条曲线,敏钦博士从他的身后望去,简直摸不着头脑。艾勒里极为细心地研究着这份图纸,就象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似的。

  这样沉默了好久。敏钦博士一直耐心等待着。埃乐里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显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不慌不忙,摘下夹鼻眼镜。图纸发出一阵沙沙声,又卷成筒状。

  艾勒里沉思着,一来一往踱了起来,边走边拿夹鼻眼镜敲着自己的下巴。他点燃了烟,脑袋被一团团烟雾遮没了。

  “必须还有一个证据,还需要一个证据……如果上帝保佑,我们就一定能找到这个小小的证据!”

  他跑出办公室,进了南走廊。敏钦好容易才跟上他的脚步。艾勒里在麻醉室门前站住,回头看了一眼。

  “快把术前准备室里医疗用品柜的钥匙给我!”

  敏钦拽出一串钥匙,找到了需要的那把。艾勒里一把接过来就朝麻醉室跑。

  他边跑边从自己外衣的上面兜里掏出个记事簿来,翻到那页用铅笔画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几何图形的地方,图形的边上,还有一条虚线。他仔细对着这图琢磨了一会儿,笑了一笑,默默把记事簿塞进口袋,然后朝门口的警察点点头,走进了术前准备室。敏钦困惑不解地跟着他。

  艾勒里直接朝装着纱布、棉花的小柜走去。他急急忙忙用敏钦的钥匙打开玻璃柜门,眼睛朝一排排窄长的铁抽匣扫视过去。每个抽匣上都贴着所装物品的标签。

  艾勒里迅速朝标签看过去。目光在最上面一个抽匣上停下来: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拉开抽匣,低头把每件东西部看个清楚。他好几次拿出什么东西来仔细看看,但每次都不满意。最后他把手伸向一个小卷,抬起头来高兴地叫了一声。他退后一步离开抽匣,又从白袋里掏出记事簿,翻到画着奇怪图形的那页,把它同从抽匣里找到的东西仔细核对了一番。他的脸上涌出了神秘的笑容。他收起记事簿,把自己发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匣里的老地方。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把那个小卷仔仔细细放进一个透明纸的小封套,塞进了大衣口袋。

  “我以为,”敏钦说,“你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

  你为啥总这么笑眯眯的?怪事儿!”

  “这不是发现,而是实证,”艾勒里说。他坐到椅子上,两条腿不住地悠荡着,活象个孩子。“这可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错综复杂的案件啦。”

  “我看,你大概是找到了什么物证,可以使人相当信服地解开这个案子的谜了。”

  “可不是嘛!罪证一直就在你的鼻子底下。可我却不得不先把犯罪情况弄个水落石出,然后才能推测出,这个宝贵的罪证在什么地方。”

  §二十六

  星期四午饭刚过,埃勒里·奎恩正走在八十六号街一栋旧楼的楼梯上。他满面春风,一只手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纸包,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长长的纸卷。

  琼纳听到门锁中钥匙转动,便立刻跑去开门。他看到艾勒里正往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哦,艾勒里先生,您回来得真早!干吗不按铃呢?”

  艾勒里站在门口,喜形于色。

  “琼纳,告诉我,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琼纳眼睛睁得大大的。

  “长大了我要做一个侦探!”

  “你会化装吗?”艾勒里一本正经地问。

  男孩儿张了张嘴。

  “不会,先生,不过我能学会。”

  “我也是这样想,”艾勒里说着从背后拿出那个大纸包来,递给男孩儿。,“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练习。”

  两分钟后,琼纳跑进客厅。

  “艾勒里先生,这都是为我准备的吗?”

  他把一个盒子放到桌上。盒儿的盖于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整套各种颜色的假发、好儿盒香粉、胭脂以及许多诸如此类的东西,使琼纳疑惑不解。

  “是的,给你的,小淘气,”艾勒里把大衣和帽子扔到椅子上。“这是给你的,因为你是奎恩家最优秀的侦探。”

  琼纳脸红了。

  “如果不是你,”艾勒里托起孩子的下巴额,温柔他说。“如果不是你提的那条非常合理的建议,道思和让奈的案于到现在也还没有眉目呢!”

  琼纳又拉开了话匣。

  “您已经把他们捉住了吗?”

  “还没有。不过可以告诉你,很快就能把他们捉住,现在回自己屋去,好好看看化装的道具吧。我得干点活儿。我的事正多着呢。”

  琼纳已习惯于奎恩少爷情绪上的这种激烈变化,便往厨房去了。

  艾勒里把长长的纸卷在桌上铺开。这是医院一楼的平面图,正是庶务主任帕拉戴兹拿来的那张。他嘴里叼着香烟,对着图纸琢磨了好久。他不时在图纸的边上用指甲刻上一些神秘的痕樱显然,不知什么问题使他感到困惑。他开始在房里徘徊,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琼纳不声不响钻进了房间。他的样子十分可怕。他在黑发上又套上了火红的假发。下巴上长出了红胡子,鼻子下面还有两撇黑色的大胡子。眉毛粘上灰白色的浓毛,变得有点象巡官那两道浓眉了。面颊涂上了胭脂,眼睛用铅笔描上了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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