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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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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一整天,他始终坐在客厅的窗旁看书。然后就是用自己那台哗啦哗啦直响的打字机打字。奎恩巡官午饭时跑回家一趟,在儿子身后张望了一眼,发现他又在写侦探小说了。还是那部好儿个月前就动笔,近几个星期以来却一个字没动的小说。 老头子自言自语叨咕了几句,悄悄把嘴边漾起的一丝微笑掩饰过去。这是个好兆头。好几个月都没看到儿子神志这么抬然自得了。 晚上,当巡官又白白奔波了一天,回到家时,具有极其重要后果的电话铃响了。绝望的皱纹使巡官的颜面显得更为苍老。但当他一听到艾勒里在卧室里的声音时,皱纹一下子全消失了。面孔也舒展开了。 这是一种兴奋的声音,它充满活力,喜气洋洋。巡官轻轻把通向外间的房门关严,侧耳倾听起来。 “皮特,是你吗?太好了,太好了!困难吗?没什么关系,常有的事……你真行!文件弄到了吗?太妙了!一定要好好保存,比命还宝贵呢!不,不。复制一份,一回到市里就交给我。可以,半夜三点也可以。我等着你。好。别耽搁。” 巡官听到听筒喀唯一声,挂上了。接着响起了艾勒里的喊声:“琼纳,万事大吉!” “什么事?”艾勒里跑进客厅时老巡官问。 “噢,爸爸!”艾勒里抓住父亲的手紧紧握了一下。“这个案于有头了,要结案了!皮特·哈珀马到成功。” “皮特,哈珀?你为什么不派我手下的人去办?” “好了,好了,爸爸,”艾勒里微微笑了笑,请老巡官坐到圈椅里。“这类非常微妙的问题,如果你不明白,谁还能明白呢?这样做当然有原固。……我产生了一种推断,但又不愿劳动官方人士去核对它。皮特干得很漂亮。如果真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把事说清楚的呢。现在万事大吉,只欠拍板了。今天夜里皮特回来,要把一份非常有趣的文件交给我。请再稍微耐心等一会。” §二十八 星期六艾勒里把父亲最亲密的助手全部请到家里议事。 他的种种计划还蒙着一层迷雾。虽然他们父子星期五晚上交换过一次意见,但他俩说好在这个会上什么也不透露。他们还商量好不提皮特·哈琅来过的事情。 巡官对记者黄夜来访的详情并不了解。当艾勒里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开门把皮特放进来时,老巡官正在睡梦中辗转吃语。艾勒里先请皮特喝了一大杯威士忌,又给他递过一盒香烟,然后从他手上接过一份不大的、沙沙作响的文件。 这些巡官都不知道。 今天,星期六,奎恩巡官把区检察官萨姆逊、警官维利都请来吃午饭。琼纳里里外外不停地侍候着。 萨姆逊的目光停到艾勒里身上,他想早些知道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请喝咖啡吧,尊敬的检察官先生,”艾勒里微笑着说。 然后,他又转过身去对警官维利说:“你接到克奈泽尔这几天同别人接触的情况报告了吗?” “接到了,”维利隔桌递过一份文件来。 “这可是一次引人入胜的狩猎活动呢,”艾勒里说。 “好久也没有这种机会认真地散散心啦。”他大笑起来。 “我暂时先不把凶手说出来。我的某些结论过于大胆了。所以我想先听听家父,或者您——萨姆逊,或者你——维利的想法。咱们先来看看,在侦缉阿拜·道恩凶杀案时,我们已经有了些什么进展。我们找到了两件非常重要的罪证——一双白色的帆布软底鞋,一条白裤子。” “这些罪证又有什么用?”萨姆逊嘟嚷说。“我同意,它们看来可能很有趣,但如果想要以它们为基础来建立整个法律程序……”“请诸位注意下面几点细节。在我们找到的这双帆布鞋上,有三点值得注意之处:一根断鞋带、鞋带上的一块白胶布和卷进鞋筒的鞋舌头。当然喽,最起码可以得到这样的解释:扯断鞋带是一种偶然现象,白胶布是为了接上鞋带,那么卷进去的鞋舌头又意味着什么呢?” 萨姆逊额头堆起了深深的皱纹。维利仿佛手足无措了。 巡官聚精会神地听着。 “没法回答吗?你们没有看到这里的逻辑联系吗?”艾勒里叹了一口气,“好吧,把这一点先放下。不过我要补充一句,正是这双软底鞋的特点,对破案起了最初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竞是最重要的推动作用。” “真的吗?”维利问道。“奎恩先生,您想告诉我说,您当时就知道凶手是淮了吗?” “维利,维利!你真是个天真的人,脑袋瓜子一点也不会绕弯子!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在我思考这双鞋、这条裤子的特点的过程中,我所怀疑的圈子越缩越小,直到很可靠的地步。至于说到裤子,你们大概已经注意到,膝盖以上的皱褶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很清楚,裤子的真正的主人,”巡官疲倦他说,“个子要比凶手高。这样凶手就得要把裤腿挽起来一点。这裤子还能揭露什么问题呢,我可说不上了。” 萨姆逊忿忿地咬开了一支雪前头。 “我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可救药的糊涂虫,”他说。“我一点不懂,这些东西到底能对咱们有什么用。” “那就太不幸了,”艾勒里小声咕哝,“那么咱们再来看看第二件凶杀案。咱们来分析一下,为什么这位哀恸不已的善良的博士竟会这样快地彼送进阴曹地府呢?在这个问题上,请允许我再提点具体的细节。请你们注意让奈的尸体在被发现时的状况。” “状况?”萨姆逊有点恼火。 “是的。足以揭露凶手的状况表现在死者让奈的脸上。 大家记得,他显然是在写作《先夭性变态反应》一书时被杀害的。但他的表情却是那样安详,就象是在睡梦中死去一样。没有一点惊讶、恐怖或是死前的恐惧。现在咱们再把这一点同把他打昏的那一下,同他身体的那种特殊姿势统统联系起来看。这些情况都是得出具体推断的基矗当发现了第二件罪证时,形势就变得更为有希望了。” “这些都并不能使我很乐观呢!”萨姆逊道,他的情绪很不好。 “用不着这样,先生,”艾勒里微笑道。“现在来谈谈第二个罪证……这是奇迹!这就是命运,先生们!敏钦博士说,他把装有让奈所收集的那些病历的柜子搬走了,这仿佛一道光芒照亮了一切,它足以使论证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 这一切有着多么美好、多么精巧的相互联系啊!就困为敏钦对这些材料所有权的观念大为过分了,竟使我几乎差一点就错过了真正的线索!如果没有第二次凶杀,那么杀害道恩夫人的凶手将会逍遥法外,逃脱法网了。换句话说,如果让奈不死,我至今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是在揭开了让奈被害之谜以后,我这才能够把道恩夫人的惊人的凶杀案弄个水落石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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