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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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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里遇见卓马顿并第一次接触到卓马顿老爷流血的胸膛,是在这些人定期聚会的一个余兴节目上。这是星期天晚上在法罗医生的住处举行的。 法罗医生神情严肃地展示一个巧妙的装置。那是一个管状的铁框,里面用看不见的绳子吊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玻璃纸心脏,心脏里注满了液体,看起来像是血,但显然是番茄汁。法罗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宣称:“她不忠实。”然后挤压一个橡胶球。此时心脏向内压缩,然后喷出红色的水柱,巧妙地被地面上的铜制痰盂接个正着。每个人都笑弯了。 “超现实主义?”艾勒里礼貌地问道,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安格斯乐不可支:“那是卓马顿的心脏,”她喘着气说,“约翰尼的神经!当然啰,他是卓马顿最好的朋友。” “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艾勒里疑惑地问道。 “你这可怜的家伙!你难道没听过泣血心的故事?” 她把他拉到一个高大丑陋的金发男人前面,他正无助地倚在咪咪·卓马顿裸露的肩头上,脸孔埋在她的头发里,笑不可遏。 “马克,”安格斯说道,“这位是埃勒里·奎恩。他没有听过泣血心的故事!” 卓马顿放开他的妻子,一只手拭着眼睛,另一只手伸向艾勒里。 “你好。这个约翰尼·法罗,他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把低级品味表演得这么迷人、变成好东西的人……奎恩?我认为我不曾在纳其塔克见过你。” “当然没有,”咪咪拨着头发说道,“奎恩先生只不过在珍珠那里住了几天,而你一直在忙着壁画。” “也就是说你们见过面了。”卓马顿笑着说,把他的粗壮胳臂搁在他太太肩膀上。 “马克,”安格斯恳求,“告诉他故事。” “喔,他必须先看过画像。艺术家吗?” “艾勒里撰写谋杀故事,”珍珠说道,“大多数的人会说‘多奇怪呀’,这样他就生气了,所以你千万别这样说。” “那你就一定要来看看卓马顿老爷四世了。谋杀故事?老天,这可以提供故事素材给你。”卓马顿笑道,“你是否不能离开珍珠那儿?” “当然不是,”安格斯接口,“他快要把我吃垮了。去呀,艾勒里,”她说,“他邀请你了,他一向如此。” “除此之外,”卓马顿说道,“我喜欢你的脸。” “他的意思是,”咪咪轻声说,“他想要把你的脸用在他的壁画中。” “可是——”艾勒里开口,相当无助。 “当然你会来啰。”咪咪·卓马顿说道。 “是是,当然,当然。”艾勒里两眼瞬间发亮。 奎恩先生发现自己在星光下,乘着船航向卓马顿的小岛,皮箱在自己脚下。他一边看着卓马顿划船,一边努力回想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咪咪坐在船尾,令人销魂的脸孔向着他,卓马顿的宽肩介于两人之间,上下起伏像飞逝的时间。艾勒里轻轻颤抖起来。 这很奇特,因为卓马顿似乎是全世界最友善的人。他到珍珠的住处亲自拿取艾勒里的行李,他絮聒地说着,保证让艾勒里平静,猎兔子,十六厘米的影片放映坦桑尼亚、澳洲的叶林,以及各种有趣的活动。 “简单的生活,”卓马顿笑道,“我们那里很原始,你知道——没有桥梁可通到小岛,没有汽艇……一条桥就足以破坏我们的自然屏障,而我对所有会发出噪音的东西都怕。对画有兴趣吗?” “我懂得不多。”艾勒里承认。 “欣赏不一定需要知识,不必管老学究怎么说。”他们在海滩上岸,一个人影站起来,是个又黑又胖的人,他站在沙滩上,把船接手过去。 “杰夫,”他们进入树林时卓马顿解释道:“专业的流浪汉,我很喜欢有他在四周晃着……鉴赏力?你不需要拥有任何审美的理论基础,就可以欣赏咪咪的背。” “他要我露背,”咪咪抱怨,不是多认真地抱怨,“变态一样成天露个背,你晓不晓得,我的衣服都是他帮我挑的,害我一半时候觉得自己是赤裸裸的。” 他们到了屋前停下来好让艾勒里赞美。肥胖又全身毛绒绒的杰夫从后面赶上来,接过艾勒里的行李,静静地提走了。这房子很怪,由一堆锐角和主建筑垂直的厢房以及层出不穷的边厢所组成,它的建材全是圆木,建在一块巨型的粗岩之上。 “不过是间房子而已,”卓马顿说道,“到我的画室来吧,我把卓马顿老爷介绍给你。” 画室是在后侧翼的二楼。北面的墙全是玻璃,小片的嵌窗玻璃,其余的墙面都覆满了油彩、水彩、粉蜡笔画、蚀刻画、石膏以及木雕。 “晚安。”波克先生鞠躬说道。他站在一个大型且加了封套的框架前面,刚才转过身来。 “喔,波克在这里,”卓马顿笑道,“吸吮艺术吗,你这个异教徒?奎恩,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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