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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如果你是要让人家以为这是外贼干的,你有没有想过,从门外把玻璃敲破,是比较聪明的作法?”

  霍华德愣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然后用他那裹着手帕的手,打开书房的门,走出去,把门关上,用镇纸把最靠近门把的一块玻璃敲碎,玻璃洒在书房的地板上。

  霍华德走进来。这次,他让门开着,站在那里看看四周。

  “我还忘了什么吗?我想没了,莎丽,就这样了。”

  “什么,霍华德?”莎丽两眼无神地望着他。

  “该你了,打电话给他吧。”

  莎丽咽了咽口水。

  她绕过她丈夫的桌子,避开玻璃,坐在那张大椅子上,拉过电话,拨了个号码。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没说话。

  “请找范霍恩先生。不,是迪德里希·范霍恩。是,我是范霍恩太太。”

  她等着。

  艾勒里向书桌走近了些。

  “莎丽?”他听到了那大嗓门的声音。

  “迪兹,我的项链不见了!”

  霍华德转过身,摸着找香烟。

  “项链?不见了?你在说什么,亲爱的?”

  莎丽哇的一声哭起来。

  ——你所有的泪水都清洗不了这些谎言的。

  “我刚刚到书房来,要把保险箱里的项链拿出来,准备今天晚上要用,然后……”

  “它不在保险箱里?”

  “不在!”

  ——哭泣吧,莎丽,哭泣吧。

  “也许你拿出来过,自己忘记了,亲爱的。”

  “保险箱被人打开了,通走廊的房门也……”

  “噢!”

  ——那是非常值得玩味的一声“噢”,范霍恩太太。你一点也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正在怀疑什么。从现在开始,要小心了。

  “迪兹,我该怎么办?”

  ——哭吧,莎丽,哭吧。

  “莎丽,别哭了。让奎恩先生——他在那儿吗?”

  “在!”

  “请他来接电话,别哭了,莎丽,”

  ——还是很奇怪的感觉。

  “只是一条项链罢了。”

  莎丽无声地递出电话筒。

  ——只是十万元罢了。

  艾勒里接过电话。

  “范霍恩先生?”

  “你看过那……”

  “房门被打破了,保险箱是开着的。”

  ——迪德里希没有问玻璃的事,他在等,而艾勒里也在等。

  “你最好能告诉我太太,要她不要碰任何东西,我马上回来。还有,奎恩先生,你能不能帮我照看着点儿?”

  “没问题。”

  “谢谢。”

  迪德里希把电话挂了。

  艾勒里也挂了。

  “怎么样?”霍华德的脸完全扭曲了,莎丽只是坐着。

  “他叫我照看着,谁也别碰任何东西,他马上回来。”

  “谁也别碰任何东西!”莎丽站了起来。

  “我想,”艾勒里缓缓地说,“他准备叫警方来了。”

  达金警长老了,他变瘦了,看起来很虚弱,而且皮肤松弛、头发也灰白了。他那大鼻子看起来更大了。

  不过,他的眼睛上,依旧是那两片雾镜。

  达金夹在两个同事之间走了进来,而非常有意思的是,虽然达金肯定已经知道艾勒里就在现场,他的眼光却最先望向玻璃门上敲碎玻璃、然后是墙上打开着的保险箱,最后才望向艾勒里这时,他的眼神变得亲切了,走上前来和艾勒里握手。

  “我们好像只有在有麻烦发生时才会见面,”

  他说,“你回到这里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可以说是躲在这儿的,警长,范霍恩家的人则帮我打掩护,我正在写一本书”

  “看起来、你在忙着写作的同时,好像应该多注意注意这家人。”达金笑着说。

  “我实在无地自容,真的。”

  这位莱特镇的警长站着摸摸自己瘦瘦的下巴。

  “钻石项链,是吧?噢,嗨,范霍恩太太!”

  他也向霍华德点了点头。

  莎丽说:“噢,迪兹!”迪德里希伸出手臂揽着她。

  站在门口的沃尔弗特没说话,只是焦虑地东张西望。

  他大概在找蛆虫吧,艾勒里心想。

  达金警长走向玻璃门,看了地上的碎玻璃一眼,以及门上的破洞。

  “六月以来的第二次盗窃,”他说,“好像是有人冲着你来的,范霍恩太太。”

  “希望这次我也能很幸运,达金先生。”

  达金移步到保险箱旁边。

  “奎恩先生,你发现了什么吗?”迪兹问,下巴往前翘着。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案子,范霍恩先生,我想等会儿达金警长会告诉你。有他在,你不需要我的,我对于警长的才能向来是十分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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