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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没有枪,没有弹壳。

  “在他们其中哪个人的身上。”警官咬着牙说。他提高声音说,“我们要进行一次搜身。每个人都不例外。抱歉,本迪戈夫人,也包括你,我要求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头发散放下来……

  你可以自我安慰说,你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喝不到早晨第一杯咖啡的老朽。不然的话,你就命令我们立刻打住——立刻决定吧。”

  埃布尔·本迪戈平静地说:“我要知道结果。

  从我开始吧,警官。”

  埃勒里查的是朱达、斯托姆博士和抢救台上的那个人。

  埃勒里把最多的时间都放在后者身上。他甚至没有忽略绷带的缝隙。其他人由警官负责。斯托姆博士像好斗的矮脚鸡围着埃勒里扑腾。

  “小心点儿,噢,你这白痴——不能那样!

  如果他死了,好小子,你就是凶手。我才不在乎谁有枪没枪呢!”

  警官张口结舌。埃勒里脸都扭歪了。四片嘴唇里说不出半句话。

  埃布尔开始来回踱步。

  卡拉站在抢救台边,她头发散乱,有装无束,只是用指尖轻触她丈夫大理石一般冰凉的手,不时地拢拢他的头发。朱达在角落里安静地喝他的酒,他那迷离的目光里又一点儿光亮都不见了。马克斯一号宽厚的肩膀也耷拉下去。

  斯托姆博士又在准备再一次注射。

  奎因父子站在一边,看着。

  看得出来,埃布尔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他踱步时总是盯着朱达看,显然在控制着不常有的情绪爆发,可这控制太难。终于,他控制不住了。

  他跳过去抓住朱达的衣领。这攻击来得如此突然,朱达像一根木头一样被提溜起来,可他没忘了顺手抓住他的酒瓶,他的牙齿露了出来,一瞬间,埃勒里有种可怕的感觉,这个人在笑。

  “你这个醉鬼恶魔,”埃布尔从牙缝间挤出他要说的话,“你是怎么干的?我知道你的脑袋里想什么——你那病态的,令人厌恶的脑袋。我们一直都太放纵你。你早就在恨我们。你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你是怎么干的?”

  朱达把酒瓶往自己嘴边送,由于脖子被勒住,他的眼睛暴突向上翻起。埃布尔夺过酒瓶:

  “今晚你再也别想多喝——别想,我早就受不了啦!你真以为干了这件事还能逍遥自在吗?你以为大王再站起来时还能饶过你?”

  朱达嘴里咯咯作响。他哥哥把他推向墙边的柜子。朱达倒在地板上,抬起头。

  他确实在笑。

  每个人离开房间之前被再次搜身。斯托姆博士、本迪戈大王仍然没有知觉地躺在台上、东倒西歪的朱达、马克斯一号、卡拉、埃布尔……

  警官搜身,埃勒里一个一个地放行,再做手脚已不可能。警官也对要搬出去的设备作了最后一次检查。

  ——还是没有枪。没有弹壳。

  “我不能理解,”准备最后一个离去的埃布尔说,“我必须得到结果。我哥哥会要求这样做……我给你们两位先生全权。我会交代给斯普林上校,凡是与此事有关的一切,他和他的全部保安力量都将服从你们的命令。”他瞥了一眼手中的酒瓶,嘴唇绷得更紧,“别担心朱达。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任何人了。”

  他走出去后,埃勒里还是确认了一下门已锁上。然后他转过身来:“奎因警官,我想……”

  “真滑稽,”他父亲讥讽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现在开始真正时搜查。”埃勒里说。

  45分钟后他们隔着本迪戈大王的桌子相对而立。

  “不在这里,”埃勒里说。

  “不可能,”他父亲说,“不可能!”

  “大王怎么被击中的?从屋外吗?”

  “不可能!”

  “从这屋里吗?”

  “不可能!”

  “不可能,”埃勒里点点头,“不可能从屋里也不可能从屋外——这屋里又肯定没有枪。”

  警官沉默。

  过了一会儿,埃勒里说:“我们自己。”

  “什么?”

  “搜查你自己,爸!”

  他们自我搜查。

  他们彼此搜查。

  ——没枪。没弹壳。

  埃勒里抬起右脚,故意踢了一下本迪戈大王的桌子。

  “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关上机要室的门,埃勒里最后一次确认它已锁上——毫无疑问是锁上了。

  不见斯普林上校的影子。显然他宁愿缺席移交权力。

  “上尉!”

  警卫官跑过来说:“是的,长官。”

  “我需要封条和蜡。”

  “是,长官。”

  等他把东西拿来,埃勒里把蜡点燃,让熔蜡滚在门锁上堆成厚厚的一团。等了一会儿,他把自己戒指上的私章直接按在蜡团上。

  “门前日夜设岗,三小时一换。蜡封不得触动。如果我发现蜡封破损……”

  “是、长官!”

  “这里的警卫室还有一把开机要室门的备用钥匙吧?给我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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