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H·列昂诺夫 > 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  上一页    下一页
九二


  “什么?”乌索夫啪的一下拍了自己的大腿,大笑起来。“我觉得我‘最好的朋友’说话反常,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录音机放在阿尔焦姆的茄克里?”

  “这是最新的技术,你在生活中是找不到的。”少校很委屈地回答。

  “找什么呢?你以为古罗夫没带扫描器就不进厕所吗?阿尔焦姆刚坐进汽车,古罗夫就知道小伙子‘已经充了电’。所以整个谈话是为你们,特别是为你进行的,少校。只是我们‘好朋友’有一点小小的疏忽,他通常同他用得着的人谈话,要客气一些。而在这里他是那么想使你相信他并不那么需要杜罗夫,从而跨过了界线做过了头。这手法可以骗得了傻瓜,却骗不了我。”

  “就算他们是拴在一起的吧,他们也需要谈谈呀。谈话的题目是我决定的,录音的时间和阿尔焦姆在车子里的时间是一致的,准确到一秒也不差,他们没有时间相互写点什么。谈话一结束,阿尔焦姆就从车里走了出去。”

  “他们以后又可以见面嘛。”乌索夫这么说道。

  “不!他们分散坐车走了,各自回家去了。阿尔焦姆没再出别墅,电话是受到窃听的。阿尔焦姆是有可能给古罗夫打自动电话的,但他没有使用电话。”

  “我不知道怎样,反正古罗夫把你蒙住了,”乌索夫说道,但声音里先前那种信心却没有了。“就是古罗夫原先也不知道谈话的对方会是‘充了电’的。会见的地点……是供花花公子用的。有人在‘引导’他,他受到过检查吗?”

  “他没有受到检查,每次出去都像是赴姑娘的约会一样。”

  “很狡猾,但我不相信他的话。”

  “我理解你,”少校同情地说。“他正在妨碍着我,怎么才能将他引开呢?”

  “打死他。”

  “你以为我口袋里有一支杀人的队伍?”

  “他在追捕你吗?”

  “不是追捕我,但他在追捕。国际刑警要民警和反间谍局注意一个人。”

  “恐怖分子?”乌索夫开门见山地问。

  “为什么你这么认定?”少校大吃一惊。

  乌索夫深切同情地望了客人一眼,甚至摇了摇头。

  “你在情报总局工作过?”

  “可能吧,这有什么意义?”

  “可以学会乘法表呀。国际刑警主要是负责侦查麻醉品贩卖者、造假币者和恐怖分子的。前面两种人与你们无关,你们用不着他们。选举迫在眉睫。你们需要一次恐怖活动,不是要杀死具体的某个人,而是要掀起一场风波。”

  “你知道得这么多,真叫人吃惊。”少校抑住沸腾的愤怒,继续心个平气和地说下去:“古罗夫有什么弱点?”

  “有普通人的弱点:能喝酒,追女人,他不是傻瓜,何况女人喜欢他呢。但他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仍然是一名密探。这时他简直是一个病人。”乌索夫沉思了一会儿。“他很爱虚荣,不过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虚荣。他对报刊杂志、海报、掌声不大感兴趣,对领导的态度,更是不屑一顾。领导越高,他越看他不起。他很珍视他自己的私人朋友的意见,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和奥尔洛夫将军的意见。但主要的!根本性的!”他竖起一只手指。“是古罗夫上校疯狂地重视自己对自己的看法。为了向自己证明什么,他准备去死。”

  “有意思。这样的人我还没见到过。”少校含含糊糊地说着,陷入了沉思。

  § 第十九章

  十一月十四日星期二,古罗夫没去上班。早晨起他就企图做早操,但过了几分钟就停下来躺到沙发上去了。他给维罗奇卡打电话,因为将军还没来上班。古罗夫说他生病了。姑娘建议请医生来,古罗夫表示拒绝,吩咐必要时可以往他家打电话。他实际上并没有生病,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再说他坐在办公室里什么事也不做,或者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与生病并没有任何差别。

  眼镜蛇消失在莫斯科,没法找到他,只好等待。斯坦尼斯拉夫一直坐在电话机旁,尽管秘密的侦察通道在已形成的形势下已经没法工作。

  库拉根手下的那些侦查人员也挤在一起,无所事事。他们曾经对瓦季姆·丹尼年轻时曾经在那里出现过的两个地址进行监视。但这种活动空费精力,所以大家都失去了信心,工作马马虎虎。也许他们就根本什么也没做,只是天天写报告,报告都已装进档案袋内。

  当然,眼镜蛇明白,恢复与阿基姆的联系是犯了一个错误,所以没再在桑采沃小集团中露面。古罗夫觉得恐怖分子没有炸药,而且他无处可以弄到手。古罗夫上校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两个曾埋伏在瓦列京娜·谢罗娃住所里企图抓住他的年轻人,给他提供消息。他们两个不认识古罗夫,怕他报复,不敢彻底断绝同他的联系。

  他们天天打电话,早晨晚上都打,他们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古罗夫,说起初他们的领导看不起他们,强迫他们写了成吨的材料,现在让他们安静下来了。今天他们的工作是最没有意思的,最保守的。他们得不到任何任务。

  古罗夫几次与哈里托诺夫见面,但这位消息灵通人士什么有趣的事情都没有说,尽管他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古罗夫还是认为他去找眼镜蛇是不可能的。恐怖分子对亚姆什科夫—利亚列克小集团没有任何吸引力。

  过去的一个月里,古罗夫睡得很少,心情沮丧,觉得自己毫无能力,谁也不需要。耶兰丘克和他的上司从莫斯科飞走了,偶尔打电话来,也没有什么新闻,恐怖分子没在任何地方出现。从理论上可以设想他呆在莫斯科,等到杜马选举快开始的十二月上旬露面。

  古罗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天花板。有时打打盹,醒来时就想把这个没有前途的案子扔下来,去干自己日常的侦查工作,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他企图同奥尔洛夫谈谈此事。奥尔洛夫支持他的这一想法,说人手不够,他必须去出差。而且总的说来,侦查人员应该工作,而不要去考虑生活的意义。然后问道:

  “你以为真有一个未知的恐怖分子吗?”

  “毫无疑问有。国际刑警是个严肃认真的组织。”

  “现在他在俄罗斯吗?”

  “我不知道,但从各方面来判断,他已经呆过一个时期了。否则无法解释瓦列京娜·谢罗娃住所里的埋伏,也无法解释阿尔焦姆·杜罗夫最近谈到的情况:奥列格·苏霍夫少校对我这个小人物越来越感兴趣。而且也符合阿基姆在与哈里托诺夫的谈话中提到的眼镜蛇,而绰号眼镜蛇的刑事犯罪分子瓦季姆·丹尼似乎是失踪的,再加上绰号廖恩奇克的阿基姆·列昂季耶夫又不知道被谁干掉了……”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