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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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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待在这儿。” 她抬起了头望着他那瘦削、轮廓鲜明的脸,感觉他是在下命令而不是在提出建议,她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手里拿着公文包和装着咖啡的棕色纸袋,操着丹麦语,急匆匆地去上班,看着他们也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一切都很正常,而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却是个未知数。 惠特利说:“我得去洗个澡了,今天早晨我约了几个人见面,你干什么?” “我还没有明确的计划,我得打几个电话,还有……” “还有我们办理离宿手续,怎么样?” “好吧,我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不过我们现在先讲好,你到这儿来住并不意味着你得和我上床。”她忍不住笑了,“你真以为我会那样想吗?”她问。 “我不知道,但我得先说清楚。” “明白了,长官。” “别当聪明人。” “你也别成为一个沙文主义者。” “是,夫人,我尽量。” 弗恩去洗澡了,她拿起客厅的电话,拨通了她母亲的电话号码。 “科列特,你去哪儿了?我给你住的饭店打了好几次电话,但……” “我很好,妈妈,只是稍微变了一下计划,等我见到你的时候再跟你详细谈吧。你不舒服吗?” “没有,福克斯先生打过电话,他是你非常喜欢的一个人,是吗?” “是的,他有什么事?” “他说有要紧事找你,希望你尽快回电话,我答应他把话带到,可我怎么也找不着你。” “好了,妈妈,今天早晨我会给他打电话的,还有什么别的事?” “没有,你布鲁斯叔叔昨晚上摔了一跤,伤了胳膊。” “太糟糕了,他住院了吗?” “他应该住院但他不愿意住,这就是他喝酒带来的后果,他不去医院是因为他在那儿喝不成酒,医生把他的胳膊固定好就送他回家了。” “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那太好了,除了喝酒,他什么都好,这是祸根。” “妈妈我得走了,今天晚些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顺便告诉你,我在弗恩的哥哥家住几天。” “和他?” “弗恩?哦……” “他哥哥?” “哦,不,他到非洲拍照片去了,弗恩在这儿,不过……” “小心些。” “小心弗恩?”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会小心的。” “代我向他问好,他是个好小伙子。” “我会的。”她又把这里的电话告诉了妈妈。 惠特利从浴室出来,腰上裹了一个又大又软的浴中,湿湿的头发垂到额头前,“你给谁打电话?”他问。 “给我妈妈,她想知道我怎么样了。” “你去洗澡吧?” “谢谢。” 她关上浴室门,把衣服挂在身后,打开水龙头,里面有一台收音机,正放着柔和一点的摇滚乐,好想换个台就伸手去调,结果发现调频电台正在播放由纽约爱乐乐团演奏的塞缪尔·巴伯的曲子。她很喜欢听这支曲子,就把音量调大,在她前面有一个大镜子,她伸手把上面的水蒸气擦掉,仔细端详起镜子里的她。 “又长胖了,”她说,“怎么每一件事都失去了控制。” 令人心酸的音乐继续着,她又回到淋浴制造的小雨中,水很烫,但她感觉很舒服,没多久,她就适应了,跳动的水流把她的疲劳一扫而光,此时,她又想起了她的决定,也是他的决定,和他待在一起的决定。或许她不应该,也没有必要,但她也不生气。 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惠特利对此事这么感兴趣?当然,没有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也够愚蠢了,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可能事情还不小。他想来接近她,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哈伯勒和迈耶的一些事情。毫无疑问,他可以利用她了解他们死亡得更多的细节,他可能会利用这一点。但她不会因为她可能被利用而生气,事实上,这还使她很安心。 她从一个白色架子上拿了一瓶香波,倒了点在她手上,然后开始洗头发,她感到很放松,好像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的一天的准备。她会打电话给汉克·福克斯,然后去巴里的公司,从她的同事那里了解尽可能多的情况,还要给马克·霍特克斯和埃里克·爱德华打电话。今天要做的事还真不少,但她高兴这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在犯错误,常常在挂念悲伤的朋友和非正式的调查人这双重身份之间举棋不定。现在到了把所有因素综合起来加以考虑、达到她的目的时候了,她要充分利用这难得的假期,然后返回布达佩斯,不管那儿有多少阴谋,可总还有秩序与组织。 浴室门被打开了,起初只有一英寸,后来越来越大,她对此毫无察觉,只见惠特利把脑袋伸进浴室,轻声他说:“科列特。” 水声、音乐声没能让她听见惠特利的声音。 “科列特。”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比上次大,她还是没有听见,只是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就回头朝浴室的玻璃门望去,看见他就站在那儿。她吃了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热水立即灌进了她的喉咙里,这让她有些恶心。“科列特,我有干净的运动短裤,如果你要穿的话,我可以拿给你,还有袜子。” “什么?短裤?” “对,不好意思就这样闯了进来。”他把头伸出去,关上门。 她赶紧洗完澡,走出来,一动不动地站着,她的心砰砰直跳,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短裤,运动短裤。”她嘴里喃喃说道,她开始平静下来,然后一边吹干头发,一边发笑,他给她拿出来了一条干净的运动短裤和一双白色的运动袜,放在一个篮子里,她穿上短裤和袜子,又套上前天晚上穿的衣服,走进了了卧室。他已经穿好牛仔裤,套头高领毛线衫和灯芯绒茄克,在等着她。 “感谢你的短裤和袜子,虽然他们与衣服不大相配,但我会一直穿着直到我返回饭店。”她说。 “我们现在就走吧,希望我没吓坏你。” “吓坏我?当然没有,我还以为你在走动。” “记得我的誓言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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