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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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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希塔罗夫是个已经俄罗斯化了的亚美尼亚人。您能运用一些象征词和警告词从而轻而易举地进入他的潜意识,而我做不到这一点。在某些场合,尤其是在对方很久没有使用母语的情况下,运用他的母语会取得非常好的效果。运用与对方幼年密切相关的词和概念,会让他进入绝对服从的状态,就像当年孩子对父母一样。您会这种语言,而我不会,所以帕维尔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您。另外,姆希塔罗夫因为失眠和高度兴奋去看过几次医生,这可能是精神状态异常的表现。如果是这样,对付他则需要特别的方法。因此,帕维尔也邀请我参予这项任务,这样可以用专家的眼光来审视姆希塔罗夫,在必要时修正既定方案。” “现在我明白了,”阿萨图良点点头,“想吃黄瓜吗?这有益于清洁人体内部器官。我发现,您一路上都在喝水,是不是也在清洁体内器官?” “不,”卡尔宽容地笑了,“只是习惯而已,不是用来治病的。” 阿萨图良啃完了黄瓜,卡尔喝完了高脚杯里的水,没什么可说的了,1点半左右他们开始躺下睡觉。早晨8点29分“红色特快”驶入了圣彼得堡车站。 谢尔盖·格奥尔吉那维奇·马利科夫是一个大州的州长。毫无疑问,在该州境内没有他们的秘密基地。因为他们内部有一条铁的规定:在本人居住地区不得建立基地。马利科夫经常因公或因私到莫斯科去,但米哈伊尔·拉尔金还是决定在家里把他解决掉。帕维尔也同意这么干。尤尔采夫和那个疯子已经让莫斯科的民警机关大伤脑筋了,如果再加上马利科夫,天知道会怎样!正因为如此,米哈伊尔跟随总统回到故乡,在那儿干掉了沙巴诺夫,然后返回莫斯科,睡了一天,养足精神后,赶往马利科夫的世袭领地。 马利科夫身体肥胖,头发稀疏,圆脸上一双蓝眼睛光华内蕴。他的目光有时温暖友好,有时愤怒狂躁。他的孩子们和他惊人地相像:都是营养过盛,肌肉松弛,行动笨拙。但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同。儿子已经读完十一年级,他不止一次地获得全国文学、外语以及历史奥林匹克竞赛的优胜奖,今年夏天打算考大学,他一点儿不用父母操心。可女儿和儿子不一样,除了不停地头疼之外,她什么也不会。 当年,关于安热莉卡以及她众多情人的电影在全苏引起极大轰动,女儿就出生在那个年代。这就不奇怪了,为什么她叫安热莉卡,这在当时可是个时髦的名字。可是和那个嘴唇柔嫩、身材瘦削、性感艳丽的金发美人截然不同,这个安热莉卡长成了一个肥胖、丑陋和极为放荡的姑娘。她早就知道,自己远不是什么美人儿,于是决定用性感来弥补这一缺陷。“我漂不漂亮又有什么关系,”她对女伴说,“关键是男人们喜欢和我做爱。”女伴们相信她的话,因为她们亲眼看见过,在晚会和宴会上,男孩们总是和安热莉卡单独离席,而那些比她漂亮的姑娘却无人问津。由此她们断定,安热莉卡肯定用了许多手段来勾引男人,让那些傻头傻脑的小伙子上了钩。这儿还有一个关于打赌的荒唐故事。 “我认识两个人,”安热莉卡对小伙子说,“他们为你我打赌。” “怎么回事?”小伙子惊讶地问。 “非常简单。一个说,你会和我上床,而另一个说,你不会。” “为什么不会?”小伙子有点生气。 “因为我又胖又丑,他认为你不会有兴趣。如果我能把你拉上床,我会得到一大笔钱。我建议我们现在就去隔壁的房间,你别害怕,我什么都懂,我会帮你,不会有任何危险,我懂得自我防护,你什么也不用想,会有人一直在门口看着,以便把消息带给那个人,钱到手了,我们对半分,来吧,一大笔钱呢!” 这样的条件哪个男人能拒绝呢?是这个女人首先提出来的,她还答应提供帮助,如果出现什么问题,自己也不会被人笑话;她还会自我防护,那还能有什么意见,更何况还能得到一笔钱…… 安热莉卡15岁就开始这么干了,她把想尽办法从父母那儿要来的钱全都花在这种事上。她17岁时怀了孕,妈妈把她强扭到医生那儿做了人工流产;20岁时与第二个丈夫离了婚;25岁时已不能让她出门:她疯了,脑子里只有三件事:美食、性和海洛因。海洛因最危险也最昂贵,疯狂的安热莉卡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不怕任何障碍,在坦克部队的掩护下她会不顾一切地向这些障碍冲去。 米哈伊尔·拉尔金手捧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州长的住宅前。已经有人在等他了,因为他事先已经打了电话并在电话里和安热莉卡的母亲谈了很久。 “我叫阿尔卡季·格林贝格,”米哈伊尔有礼貌地说,“几年前我在这座城市做巡回演出时结识了安热莉卡。” “您是演员吗?” “不全是,我是位音乐家,在交响乐队工作。我的朋友告诉我,安热莉卡变得很厉害,不知您是否懂我的意思……” “我当然懂,”州长夫人苦笑道,“现在我不得不整天在家看护她,无论怎样,她都会跑,没有人知道她每次漫游会带来什么后果。瞧,阿尔卡季,我什么也不瞒您,反正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不幸,我们对此根本就无能为力。” “我很难相信这些,”他故意流露出恐惧和震惊,“您知道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浪漫史,我觉得,安热莉卡真正地爱过我;我确信,我能唤醒她身上曾经有过、现在仍然存在的那些美好的东西,它不可能消失,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它罢了。” “恐怕您想错了,”马利科夫的妻子忧伤地叹了口气,“我女儿身上什么好东西也没剩下,有时我甚至祈求上帝让她死去,您是不是觉得这听起来很奇怪?” “您不应该这么说,”米哈伊尔强烈地反对说,“不能放弃,每个人身上都有美好的东西,我想我应该和安热莉卡谈谈,让她回忆起我们的爱情,这会对她有所帮助。我觉得,当年那么强烈的感情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好,让我们试试吧。”她同意了,但语气中毫不掩饰她的怀疑和冷漠。 于是米哈伊尔开始尝试了。他叫“阿尔卡季·格林贝格”这个名字并非无缘无故,他知道,我们国家的人名和民族都很奇妙,叫这个名字的年轻人应该是个正派的犹太男人,比如音乐家之类,而绝不会是什么瘾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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