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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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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帮助市政当局赢得公民的信任,杰尼索夫同时与试图分裂城市、各霸一方的犯罪集团展开尖锐、残酷的斗争。收买一些人,对一些人约法三章,把一些人送警察局,把一些人毫不留情地消灭掉,终于使他成了这座城市的全权主人。这之后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便邀请一些最精明能干和善于钻营、具有相当可观数目的黑钱的人物来市里做客。 “我的朋友们,”杰尼索夫用手掌暖着白兰地酒杯,热情而文雅地说,“如果你们没发现什么好的方面,我建议你们钻到城市里去。目前它最适宜发展商业活动。市政当局的地位相当巩固,会千方百计支持我们。居民们热爱自己的政府,因此不管发生什么动荡,重要的职务将由像现在的那些人或是和他们同样的人担任。他们会相应地保证适合的人选在其他位置上,我还要提醒你们:建议你们从事纯粹的经济活动。任何卑鄙行为、刑事犯罪、走私活动、贩卖毒品、盗卖文物都是不允许的。 “今天的法律保卫部门虽然也是我们的,但如果……千万不要!一旦发生什么事,明天这里就会出现俄国内务部的人。谁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挖掘出什么来?如果把警察局、检察院和法院的现任领导人换掉的话,我不相信我一定能再对他们施加影响。为组建一个稳定的政权,我耗费了不少心血,因此我不允许任何人使它受到威胁。其他方面的行动完全自由,但不许相互争斗。因为争斗是暴力方式,甚至是刑事犯罪,正如我说的,是绝不允许的。只有在我允许的时候,在有限的范围内,而且是为了你们的利益,才能这样做。谁准备接受我的邀请,应当首先在这里,在这张桌子上达成协议,而且诚实地履行自己的诺言。” “嗯……那您的作用是什么呢,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肥胖笨重的阿赫塔姆江边扶正眼镜边问道,“您为自己选定范围了吗?” “没有,”杰尼索夫呷了一口白兰地微笑着说,“我不参加瓜分,我保障你们在这里的安全,而你们为此要维护我和我的机构。” “可如果我们谁也不同意呢?”好吵闹的阿赫塔姆江追问一句,“那时你干什么呢?” 杰尼索夫明白,阿赫塔姆江想探听市里哪个领域的利润最丰厚。他笑了笑说: “我哪里也不涉足。那时我就会请另外的人来,还是那些条件。” 从那时起差不多过了三年时间。杰尼索夫超脱商业活动,正如他所说,出色地维护着生活空间的秩序。他又向被他保护的人提出一项参加慈善活动的要求,以此作为加强市民对这个城市父辈的崇敬和热爱的有效手段。起初商业家们大都反应冷淡,但过了一段时间,他们都相信了他们的指挥官是正确的。 最复杂的问题莫过于防备外来人对城市的侵扰。私人企业的成功,高额的、丰厚的利润让各种集团的人,还有那些谋财害命之徒对城市垂涎欲滴。有些人试图瓜分烤好的馅饼,有些人谋划开拓自己的事业,有些人妄图敲诈勒索捞一把。杰尼索夫有自己的侦查和反间系统。侦查机构监视、维持各个机构的成员遵守确立的规则的情况,反间体系专供与外来人作斗争。 早在几个月前杰尼索夫就预感到一些不妙的情况。他也说不准问题在哪里,只是嗅到了。一天早上他醒来后对自己说:“城市里要发生什么事。”几天来,他一直分析自己的这种感觉,没得出任何结论,便召见了侦查和反间机构的负责人。 “我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也没有准确的信息,只发现有一些零碎的迹象。市里的妓女们中间有一些传言,说她们一些人比另一些人走运,走什么运?这一年来,有好几伙人开着自己的车三次到市里来,只呆一天就走了。他们是些什么人?来找谁的?为了什么?他们并没向我们打招呼。如果他们打招呼了,那就是说不是我们忽略了,就是我们中间有人搞蒙骗。还比如说,我的孙女蔽拉。我到学校和老师们谈过话。你们知道他们对我说些什么吗?说近来薇拉学习特别好。你们听听!特别好,而不是我预料的很坏,因为她正处在青春期,而且她完全不听父母的话。特别是那位教俄罗斯语言和文学的女教师对她倍加赞扬。还好,对我的一点看法她也抱有同感,也认为薇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是什么样的作文题目,她必然就享乐和需要付出的代价大发议论。她才14岁啊!” “是麻醉品?”刑侦处长,微胖的矮个子斯塔尔科夫抬头说。 “像是,很像是。但也许我所说的这一切并无相互联系。很可能市里没有什么麻醉品,不过无论如何我想知道正发生什么事。” 两周后收集到第一批情报,城市里所说的“走运”的妓女们好像是在国外找到了既舒适又赚钱的工作,她们已经走了。但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开车来的那伙人在山谷疗养院租下一幢二层小楼,洗桑拿浴、喝酒,住了一两天便销声匿迹。根据情况判断,这些人虽然同时到达,但不是同路来的。他们来自不同的城市,而且照理说互不相识。那个服侍他们洗桑拿浴的小伙子从没有听见他们相互间以名字或以“你”相称呼。至于杰尼索夫的孙女薇拉,她只是在谈恋爱,和一个师范学院教化学和生物的在校实习大学生热恋。提供情况的人证实说,大学生很守规矩,并没有做越轨的事。 可是,这并没有使杰尼索夫放心。于是他找社会心理学家咨询。 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从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现在的14岁的女孩是否有可能把爱情看做需要以命相抵的罪过呢?” “当然可能,如果对她的教育中有误导的话。” “什么是‘误导’呢?” 心理学家给杰尼索夫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可是说实在的,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是非常正派的人,他们对女儿的教育也很正规,家里从没发生过任何有关心理反常的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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