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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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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么讲,”若宫四郎搔着头说,“因为这个人和我同住在一个旅馆里……” “噢,你也住在苍海旅馆?” “是啊。而且都住在四楼。不过,他和他的新婚夫人住在一起。” 探员们彼此张望。探长似乎发生兴趣:“你怎么知道他们夫妇的事呢,谈过话?” “没有谈过,不过在东京车站上车的时候,是同一列车。不是同一节车厢。” “那么说,是偶然看到的。” “对了。” 探长的面色又失掉了兴趣。 “据估计,这个人是在哪里自杀的呢?” “从这里,”探长指着一条通往断崖的小路,路旁荒草成了斜面。“显然是一个人踏过的。一定是自杀。” “这个人的身世呢?” “西装口袋里有一张苍海旅馆吃茶单据。到苍海旅馆柜台一问,这个人住在……” “请等等,”若宫四郎连忙取出记事簿。 “住址是东京都世田谷区经堂××号,公司职员,寺田猛郎,妻子名叫美奈子。” “是化名吗?” “新婚夫妇还会化名?现在,正请东京方面调查。”探长说。“已经招呼旅馆里的新娘到这里来,可是还没有到。” “还没有到?”若宫四郎眼前浮现了紧闭着房门的四三一号房。“联络到了吗?” 探长似乎嫌他问话太多,不过还是答道:“发现单据以后,马上和旅馆联络。那时候,就叫他们转告新娘到这里来了。” “已经有多少时候?” “一个钟头。” “真来了吗?” “你这个人!丈夫死了,还不来?后来打电话去问,说是已经出来了。” “既然如此,还没有到,就有些怪。” “是有些怪。”探长的话也自相矛盾。 这时,旁边来人报告,警察局来电话。一名探员便走到旁边小饭馆去听。不多时,他带着满脸疑惑的表情回来。 “探长,东京警视厅来电话说,世田谷区经堂那一带,没有寺田猛郎这个人。” “什么?”探长的眼都直了。“混账。”眼光落在盖着粗草席的尸体上。“新婚夫妇没有化名的道理,警视厅调查得不够,要求仔细调查。” 探员没有办法,只好答声,“是,马上去打电话。” 若宫四郎在旁边倾听他们的问答,心中不断念着寺田猛郎、美奈子两个名字,猛然省悟到一件事。 “探长,”他说道,“这分明是化名。” “你怎么知道?”探长并不客气。 “寺田猛郎和美奈子分明是武夫和浪子嘛!”(译注:在日文里,猛郎和武夫,美奈子和浪子同音。) 探长睁大眼睛,高声叫道,“啊呀,真是畜生。喂,马上去苍海旅馆。”说着,就上汽车。 “探长,我也搭个便车。”若宫四郎要求。 探长盯看他一眼,可是也没有办法,“上车吧。” 汽车顺着锦浦山坡滑下,转向市街,右边就是大海。 “真倒运,”探长很不高兴。“遇到这么个玩世不恭派。到自杀临死时还化名。” 探长是因为在周刊记者面前失威才发脾气。 若宫四郎相当讨厌他,但还是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说,“最近的青年人,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 汽车穿过热海的热闹街道,立即来到苍海旅馆大门。 小厮拉开正门,探长大踏步走进去。照例是那大眼睛管事接待。 “把旅客登记簿拿来。” “是。”管事把大型登记簿取来。可是,看到探长旁的若宫四郎,他似乎又有些踌躇。 “在这里,”探长用手指点处,若宫四郎望去,果然写着:“东京都世田谷区经堂××号,公司职员,寺田猛郎,二十五岁;妻美奈子,二十一岁。” “开玩笑!”探长自言自语。 “啊?”管事连忙抬头,探视探长面色,对方却不理会这些,问道:“这个人的太太呢?” “探长来过电话后,她就出去了。” “怎么样的情形。” “穿的是来旅馆时的服装,不过,拿着自己的手提箱。那男人的箱子大概还留在房间内。” “马上带我去那间房。” 管事取下钥匙,奔出柜台。大家乘上电梯,一齐涌到四楼四三一号房。“服务台”的女服务员,眼都看圆了。 打开房门,里面毫不凌乱。而且,似乎不像有人住过。两张床都铺着床单,旁边的化妆台也没有客人使用的痕迹。 连那大眼睛管事也说,“像这样整整齐齐的旅客,还少见呢!” 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能不能表明有心自杀呢? 管事似乎有意到房间里打一个转,探长制止了他。 四三一号房,这是奇妙的偶然。昨天晚上,自己看错房号,差一点误闯进去,正是这对新婚夫妇的房间。—— 若宫四郎靠近房门,望着房号。昨天晚上,幸亏没有打开这扇门。 房间里,探长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纸片。若宫四郎连忙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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