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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这小子现在怎么会在这儿溜达呢?”

  笠冈感到奇怪,本想打声招呼,可是他们那副亲热劲儿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上前打招呼,会使他们难为情的。

  笠冈根本不认识和时也在一起的姑娘。她看上去颇有教养,虽说从背后看不见长相,但她和时也说话时的侧影显得很标致。他在想:“时也这小子什么时候也有女朋友了?”

  同时,他才恍悟到儿子已到了找对象的年龄了。

  想来儿子时也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有一两个女朋友也不足为奇。然而痴迷于登山运动的儿子,竟会和这样一位美丽姑娘同行,真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他们好像是从住院部出来的。这儿是A大的附属医院。所以时也来这里也是正常的。

  听说这家医院是独立经营的,但医生和实习生都是A大的教授和学生。入院患者亦多是和A大有关系的。

  笠冈思忖着,他们可能是来探望谁的呢?为了不让儿子看见,他混到了人群里。

  胃镜诊断结果是慢性胃炎,胃前壁有轻度溃疡,决定采用内科疗法治疗。

  笠冈如释重负。慢性胃炎随着年龄增长谁都有可能得。这不算什么病。何况现在溃疡也不很严重。

  也许是精神作用,听了诊断后,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肚子也感到有些饿了。

  以往只把他当做是一个同居男人看待的妻子,这次也显得很高兴。

  “好极了。现在时也还未独立,你若倒下了,我们明天就要流落街头了。”

  “有我没我不都一个样吗?”笠冈挖苦他说。

  “你说什么呀?你可是我们的支柱呀,你还得顽强地活下去,至少要撑到时也结婚。”

  说起结婚,笠冈便想起了头一天时也和那个漂亮姑娘在一起的事,他把这事告诉了时子。时子惊愕他说:“时也有了个女朋友?这小子还真不含糊呢。”

  “怎么,你也一点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这小子只喜欢登山,我还以为他找不到女朋友了哪,这下不用担心了。”

  “也可能只是一般的同学吧。”

  “你不是看见他们那股亲热劲儿都没好意思上前打招呼吗?况且他们一起去医院探视病人,关系相当亲密了。”

  “看你,好像在说别人家的孩子,要真是那样,应该了解一下那姑娘的身世。”

  “你操心过头了。时子还是个学生,他和那姑娘兴许还处在同学与恋人之间呢。”

  时子听说自己的儿子有了个漂亮的女朋友,非常高兴。

  * * *

  多摩湖畔杀人弃尸案的搜查工作陷入了僵局。被害者的身份依然没有搞清。近来连“据传说……”之类的民众报告也没有了。

  据证实,被害者的胃里有食后数小时的鲫鱼、油香鱼或嘉鱼等河鱼肉,所以对多摩湖畔的河鱼餐馆、饭馆进行了调查,可依然一无所获。

  河鱼烹制的菜肴没有是单人吃的,据认为,被害者还和凶手,起在小饭馆一类的地方吃了河鱼和山珍等。在吃饭时。亦或在饭后被下了安眠药。

  总之是在酒足饭饱之后,在药物作用下安然入睡时,凶手才举起了凶器。

  值得注意的是,凶手刻意要掩盖被害人的身份。

  如果被害者的身份被查明的活,这将直接威胁到凶手。也就是说,一旦了解到被害者的身份,凶犯很快就会辑拿归案。

  但时到今日尚不清楚凶手丁与被害音共同进餐的地点。

  自6月1日解除禁渔令以后,到处都可吃到香油鱼。若是人工养殖的香油鱼,在禁渔期间也能吃到。但是,蹲鱼、嘉鱼等在东京都内和多摩川下游的饭馆里就很难吃到了。搜索工作已涉足到三多摩地方的偏远地区,仍然是毫无线索。

  笠冈在病情查清之后,又打算参与搜查工作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过于穷追不舍一般难有结果,一张一弛倒会事半功倍,这是刑警老手的经验之谈。

  笠冈又重新鼓起了干劲,一天,他无意中拉开写字合的抽屉,从里面骨碌碌地滚出一样东西。拿起来一看,忽然想起这是发现被害者尸体的那位中学生从案发现场拾到的螺壳。

  前些天因一直想着做胃病检查而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螺壳送来已半个月了,若这是搜捕凶犯的重要线索的话。笠冈疏忽的责任就大了。

  现在已不好再在搜查会议上提及此事了。他只好走后门,请国立科学博物馆这方面的专家做一下鉴定。

  鉴定结果,表明这个螺壳是个田螺的壳。这种田螺属日本产的圆螺类。在施农药灭螺之前,生长在这一带稻田和沼泽的泥土中。

  这个鉴定结果使笠冈心头感到豁然开朗。他原以为螺壳类动物就是海里的。这种田螺在儿时曾经常在田间、沼泽中捡过,可现在却全忘了。联想到,被害人的解剖报告证实。在其胃里有河鱼肉,同时也有某种贝肉,那贝肉会不会就是田螺呢?对,一定是田螺,田螺有可能是与河鱼一道上桌的。另外还有 荞麦面。

  被害者所吃的食物主要是山珍。在这方面搜查本部的判断是没有错的。人们甚至调查了三多摩偏远地方的旅店。

  但是,三多摩出产田螺吗?或许出产。以前田螺在这一带的田间俯拾即是,并非稀罕之物,是小酒馆、小饭馆里常见的下酒菜。近来由于农药污染已经难觅其踪了。

  笠冈很久没有吃过田螺了,也没有看到莱单上有田螺这道菜。许多在都市生活的人不知道田螺能吃。

  笠冈拐弯抹角地向同事们打听谁吃过田螺,有两个回答说在外地出差时,在乡下旅馆里吃过。

  “什么味道?”

  笠冈还是在几时吃过。现在完全忘了食田螺的滋味。

  “吃起来很有些嚼头,稍有点土腥味。”

  “它生活在田间的泥土里,所以才会有土腥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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