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如是说教研

作者:史绍典




  俄罗斯的屠格涅夫称赞唐·吉诃德,有不可动摇的信仰,他坚决相信,超越了他自身的存在,还有永恒的、普遍的、不变的东西;这些东西须一片赤诚地努力争取,方才能够获得。桑丘是现实的,现实的桑丘则是唐,吉诃德的另一面镜子,他们彼此交映出无限深度。唐·吉诃德与桑丘折射出的自我,令人遐思神往。
  每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在述说自己。述说中,总有唐·吉诃德和桑丘,虽然我们远不如他们主仆二人的奇妙逗趣和耐人寻味。
  我曾“戏说”我的工作是“行走江湖”,江湖有其精彩与险恶,我却总是乐此不疲,以唐·吉诃德式的“疯狂”,实践着我的语文理想。
  我说,语文是情韵悠长、广博优雅、诗意盎然的……
  我说,语文,是很本色、很清醇、很生活、很自然、很人性的……
  我说,语文,是生活的、生命的、生态的……
  我说,语文,是诗意的、激情的、顾盼的、联想的;它有高山流水样的奔涌、一马平川式的倾诉,午夜黎明式的静寂、狂飙突进式的啸傲……
  我说,语文,是励志、交锋,感悟、体验,畅谈、浅吟;是抑扬顿挫、回肠荡气、余音绕梁……
  我说,语文是独立思想的家园,是民族精神的居所……
  我说,语文,永远是语文……
  我一辈子,就这样思考着行走在语文的“江湖”上。
  2005年全国中语会工作会议上,理事长陈金明先生幽了语文一回默,说,语文在不断的“忽悠”中走过来,左“忽悠”、右“忽悠”,毕竟,“忽悠”过来了。因为陈理事长的赵本山式的“灵感”,我因此戏说了一番“忽悠语文”。没有认真考证“忽悠”语义,想想,除了外部环境对语文的“忽悠”不可抗拒外,还有语文人自身的“忽悠”呢!
  我构想的语文,它应该是一种交流、沟通、对话。不论它是工具,还是人文,或者是工具与人文的统一。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身的唐.吉诃德与桑丘;此外,还有林林总总的“交流、沟通、对话”等等。
  所以,我以唐·吉诃德式的努力,把对语文的追求,化为苦行僧式的“走四方”。以每年在省内外的下校数十所、报告数十场、听评课百节以上的“业绩”,“结晶”成我的语文教学的“案例叙事”,并力图创新一种“质的研究方法”,即,在行动与思考中,作质的探索。这是一个不断地思考、反思、质疑、探究的过程。这一过程的价值,就在于它是调动自己日常经验和创造力的新型的方法。
  而对话,作为一种人际交流的方式,其价值还不仅仅在于沟通与交流,它更是使思想增值的方式。通过对话,新的理念生成了,新的思想产生了,新的认识出现了。古今中外,多少新鲜的见解、大胆的设想、神妙的隽语,不都在对话中产生?
  “交流·沟通·对话”,是我的语文的一种“生态观”。在这种生态观下,我解读文本,强调积极地、富有创意地建构文本意义,主张“教师引领、学生参与、环境契合、内容选择”的高度融合;我听课评课,强调“多重对话”各方的思想碰撞和心灵交流,主张平等参与、动静相生、个性互动;我品评课例,强调动态生成、反思提升,主张案例叙述、质疑探究。语文教学是一个浩瀚的多元、动态工程,它需要太多的建构,但其本体却是母语背景下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为学生,也为我们自己打好精神与文化的底子,是语文永远不变的目标与追求!
  我关注文本解读、关注语文课堂教学、关注语文教学中的师生互动交往,这是语文教学的主旋律。
  “新课程”实施推进的过程中,理念与行为、理想与现实、传统与创新、变与不变,恰如唐,吉诃德和桑丘一样,不断地聚焦着、不断地冲突着,企盼终能合二而一。而追寻语文、追寻自我的价值与意义,则是每一个语文人的梦想。
  我已走过了从教四十周年的历程。积四十年经验,就是直面人寰,快乐人生,有一点理想、有一点追求、有一点韧劲、有一点个性;还有就是有几分耕耘和几许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