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4期

我们是否也在“拔高”

作者：李　强

　　《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必修)·语文》(2003版)第一册第四单元选有鲁迅的《<呐喊>自序》一文，课后给出了鲁迅的《自嘲》诗。而随课本配发的《语文读本》第四课也编选了此诗。我在向学生讲解“俯首甘为孺子牛”一句时，多年前的一个疑问又跳了出来。《语文读本》对“孺子牛”一词的解释是：“据《左传》记载，齐景公经常自己装做牛，口里含着绳子，让儿子骑着玩。孩子跌倒，扯掉了他的牙齿。孺子原指孩子，在这里比作人民。”“孺子”作“人民”解似乎切合鲁迅先生的思想境界，可我对此总有怀疑：题为“自嘲”，却说“俯下身来甘心做人民的牛”，这哪里是自嘲，简直是自夸!冷峻犀利如先生，怎肯如此露骨自夸?再者，既要做“人民之牛”，后文又如何说“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总觉“人民”一解不合全诗意旨。
　　课本给出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鲁迅全集》对此诗来历的说明：
　　《鲁迅日记》一九三二年十月十二日：“午后为柳亚于书一条幅，云：‘运交华盖欲何求，……达夫赏饭，闲人打油，偷得半联，凑成一律以请’云云。”
　　“达夫赏饭，……凑成二律以请”当为条幅的落款文字，其中“闲人”当是作者自称。看来作者是把此诗当成“打油诗”来写的，其创作是较为随意的，这就不难理解全诗幽默风趣风格的来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