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7期

“不亦……乎”该如何释译

作者：曹伯高

　　苏教版《语文》七年级上册《古代寓言二则·刻舟求剑》和《〈论语〉八则》中都有“不亦……乎”的句式。对此，同册教参第44页“重点难点集释”的说明是：“这种句式，古代汉语中常用来表示委婉的反问语气……因为是习惯用法，就应当把它作为一个整体来理解，不必单独理解其中的‘亦’究竟是相当于连词，还是一个加强语气的词。‘不亦惑乎’应当译为‘不是很糊涂吗？’”可是该书第334页对“不亦说（同‘悦’）乎”的翻译却是“不也愉快吗？”并且单独对“亦”字释为“亦，也”。两种释译相互矛盾，叫人无所适从。
　　不错，“不亦……乎”是可以或者应当“作为一个整体来理解”。洪成玉《古汉语复音虚词和固定结构》（浙江人民出版社，1983）认为，它是一个“固定句式，是用反问的形式表示肯定的习惯句式”。但是，其中的“亦”还是应当译作现代汉语的“也”；“不亦……乎”应当译作“不也（是）……吗”。因为文言“亦”，有现代汉语“也”义。《古汉语常用字字典》（商务印书馆，1993）释“亦”的第1义项就是“也，也是”。《辞源》（商务印书馆，1984）释“亦”的第2义项就是“也”。按照现代汉语用法，“也”有表示委婉语气的作用。《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6）对“也”的解释中就有“表示委婉”一项。《现代汉语八百词》（商务印书馆，1981）对“也”的解释第4项就是“表示委婉的语气”。并特地指出，“去掉‘也’字，语气就显得直率，甚至生硬”。
　　这就是说，“不亦……乎”这个固定句式中，表示委婉语气，相当于现代汉语“也”的仅仅是这个“亦”；表示反问，相当于现代汉语“不是……吗”的是“不……乎”，二者分工明确，各有所司。如果不把“也”译出来，语气就显得直率，甚至生硬；若再加上一个“很”，将“不亦……乎”译作“不是很……吗”，无疑更加重了直率、生硬的语气。因此前述教参第44页“重点难点集释”的说明及“‘不亦惑乎’应当译为‘不是很糊涂吗’”是欠妥当的。
　　正确的解说应是：“不亦……乎”，古汉语中表示委婉的反问语气，是用反问形式表示肯定的习惯句式；“亦”相当于副词“也”（不是连词，详见《现代汉语八百词》，副词也能起关联作用），“不亦……乎”可以译为“不也（是）……吗”。
　　江苏兴化中学 225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