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1期

怎一个“换”字了得

作者：孙富中

　　苏教版高中《语文》必修4第二专题第二板块中课文《一滴眼泪换一滴水》，选自雨果浪漫主义的杰作《巴黎圣母院》。苏教版节选的部分为原著的第六卷第四章。与课文部分相关的情节是：伽西莫多在克洛德的唆使下，拦路劫走爱斯梅拉达，被官兵抓住，判受笞刑。课文节选的内容就是在刑场上的那一幕。在该篇课文教学即将结束时，还剩几分钟时间，我让学生提出自己阅读的疑问。
　　生：老师，我感觉课文的标题有点问题。
　　师：那请你具体说说。（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生：与原文情节不一致，文中爱斯梅拉达送水在前，伽西莫多“滚出了一大滴眼泪”在后，课文题目应该叫“一滴水换一滴眼泪”，这才与课文情节相符。
　　“一石击起千层浪”，学生纷纷开始讨论了。这个问题有讨论的价值，我顺势抛出了问题。
　　师：仔细阅读，发现问题，真了不起！这篇文章的题目是编者后加上的，可能不够完美。同学们对这个题目有什么看法？
　　生：用“换”字感觉也不妥。
　　生：这一个“换”字交易性太强了！小说中爱斯梅拉达的举止是不求任何报酬的，是没有目的的，只是人性美的自然流露。是爱斯梅拉达的善良唤醒了伽西莫多沉睡的心，是她的行动使伽西莫多热泪盈眶。这是善良的人性与人性碰撞而迸发出来的火花。这是人性中最美好最崇高的一面，更突出了爱斯梅拉达的人性美的感染力。爱斯梅拉达与伽西莫多之间根本不存在某种交易，不能用“换”。
　　（学生热烈鼓掌）
　　师：爱斯梅拉达把装着水的葫芦温柔地举到伽西莫多的唇边，伽西莫多从那一只干燥如焚的独眼里滚出了一大颗眼泪，这是他平生的第一滴眼泪。这是人性最美好的画面，是最震撼人的一幕。那么，同学们是否也想过一把“编者瘾”，为课文拟一标题呢？
　　生：因为文中说“这也许是那不幸的人生平第一次流出的眼泪”，所以我拟题为“第一滴眼泪”。
　　生：因为爱斯梅拉达用爱的甘露唤醒伽西莫多的第一滴人性的眼泪，唤醒了周围麻木看客的善良的人性，我拟题为“一滴眼泪中的人性美”。
　　生：我拟题为“一滴眼泪中的人性光辉”。
　　生：我拟题为“一滴眼泪中的人性苏醒”。
　　生：我拟题为“水中的人性美”。
　　……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指出：“阅读教学是学生、教师、教科书编者、文本之间的多重对话，是思想碰撞和心灵交流的动态过程。” 孟子说过：“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学生在课堂中对文本的质疑，常是我们教者所不可回避的“突发事件” ，也正是通过一个个“突发事件”，师生共同成为建构动态课程的主人，课堂才能由封闭走向开放，才能由呆板走向鲜活。
　　江苏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21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