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语文教学如何挖掘人文教育的因素
作者:褚树荣 张 悦 张全民 毛刚飞
毛刚飞:中国古代学界有“目耕”“舌耕”“笔耕”的“三耕”之说。我觉得语文教师要想优化自身的人文素养,就不能仅仅停留在“舌耕”上,而是应该尽可能地在繁忙的教学之余进行“目耕”和“笔耕”。当然语文教师应该把阅读视野放得更宽一点,只有在不断的阅读中才能真正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教育素养。
另外,我们不能苛求语文教师是一个作家,但至少应该是一个会思考会写作的人。如果语文教师除了会写一点教学总结外就不能动笔写其他的文章,我们没办法希望他对文本有很好的解读能力,没办法希望他能很好地指导学生的写作,也自然没办法让学生的人文素养得到真正的发展。
褚树荣:有人说语文教师首先是一个教师,先要把学生送上高一级学校,因此,语文学科的工具性首先应该在教学中加以突出;也有人说,语文教师更是一个导师,是一个知识分子,学生精神的成长更需要关注。你觉得这两者矛盾吗?你怎样来看这个问题?
毛刚飞:语文教学的工具性和人文性其实就如一个硬币的正反面一样,不能把它们割裂开来。在现行的高考制度下,我们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带着学生通过高考。但是我觉得完全有必要在这个过程中引导学生精神的成长,而且这两者之间是不矛盾的,也只有在平时的语文教学中注重学生的精神成长,我们才能真正带领学生越过高考的封锁线。因为哪怕是现行的高考语文试卷,其实也是在综合地考查一个学生的语文素养。如果以为注重应试就能通过高考,那么,无论是精神发展还是学生的高考成绩都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褚树荣:在教学中你如何处理好这两者的关系?能否举一个简单的教学例子?
毛刚飞:譬如我在上《祝福》的时候,自然也让学生讨论祥林嫂去死的种种原因。在学生讨论的基础上,我更是在文本的互证中让学生了解鲁迅先生思想的伟大和深刻。我对学生说,其实鲁迅的小说从《狂人日记》开始就在宣告着这样的一种社会现状:那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大家都在吃人和被吃。《呐喊》《彷徨》以不同的形式在重复演绎着鲁迅当年在仙台发生的“幻灯事件”——痴呆麻木的看客注视着逆境中的个体:《狂人日记》中路人向狂人射出吃人的眼光,《孔乙己》中酒客们讪笑着孔已己的凄凉和迂腐,《药》中看客伸长了鸭子般的颈项欣赏夏瑜的就义,所有这一切都是作者在日本仙台所看到的“幻灯事件”在作品中的投影。同样,把一个活生生的年轻的健康女子折磨至死,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这实在是一个无爱的人间”。我还告诉学生,在鲁迅先生看似阴郁的文字里,其实有一种伟大的博爱和崇高的激情,他的作品从另一个方面启发我们:理想的人间社会应该是充满爱和关怀、善和理解的社会。我觉得这样的解读更能体现出鲁迅作品在当下的时代意义,更能发挥经典作品对学生精神的引导和滋养。
褚树荣:顺着三位的说法,我以为人文教育的因素,发掘要适度,唤醒要及时。所谓“适度”就是恰如其分,既不能在文本外围打转,硬贴标签,也不能过度阐释,无限拔高,沦为说教。所谓“及时”就是适逢其时,孔子云:“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学生性情尚未摇动,教师就迫不及待“渗透”人文,或者学生正在“与我心有戚戚焉”的状态中,教师忙着转入理性化教学,这都是人文教育“错位”或者“悖时”的表现。三位在人文教育方面能身体力行,做得很好,值得我学习。俗话说:“百尺竿头求上进”,我们期待着诸位的课堂教学呈现出更多的精彩。
人物简介
褚树荣 浙江宁波市教育局教研室语文教研员,浙江省特级教师,宁波大学课程教学论硕士研究生导师。曾获浙江省语文阅读教学竞赛一等奖。发表文章50余篇,出版著作10余种。
张 悦 浙江宁波市效实中学高级教师,宁波市名师,宁波市第三届特级教师带徒学员。浙江省语文阅读教学竞赛第一名,全国“语文报杯”优质课大赛一等奖。国内上公开课20多次,多个教学实录作为课程资源全国发行。发表散文、论文30余篇。
毛刚飞 浙江宁波市鄞州中学高级教师,鄞州区首届骨干教师,宁波市第五届特级教师带徒学员,浙江师范大学语文教育学硕士在读。发表散文40余篇,论文30来篇,参编书10余部。
张全民 浙江宁波市鄞州高级中学高级教师,宁波市骨干教师,宁波市第六届特级教师带徒学员。浙江省作文教学竞赛第一名。省内上公开课10余次。发表散文20余篇,论文10余篇,参编书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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