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古诗词“意境”鉴赏浅探
作者:高 潮
人。他坚持抗敌,勇于同投降派作斗争。另外,他又关心劳动人民,写了不少以农事劳作为题材的诗篇,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等等,“意境”十分清新。
再如,备受钦敬的苏轼。人们对他“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念奴娇·赤壁怀古》)、“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水调歌头》)这类豪放旷达的长篇佳构的“意境”赞叹备至。但也不会忘记他那些描写农村寻常景物,“意境”清新的诗词,如《浣溪沙》“簌簌衣巾落枣花”,《西江月》“稻花香里说丰年”等等。
以上这些例子生动地说明,不同的作品,不同的风格,始终是相互渗透、相互交融的。在这当中,诗人营构出的与时代精神和现实生活相通的审美“意境”,值得我们细细品味。
四、探究创造性
社会不断发展,人的思想感情也不断变化,所以,诗的意境永远不会被前人写尽。大凡高明的诗人,往往不囿于旧的传统,不蹈袭前人的老路,能够从变化了的现实生活出发,以真情和至诚创造出他们自己特有的新“意境”,赋予诗篇以新的生命与活力。我们读诗时,要特别注意探究诗歌“意境”的创造性。
诗人对“意境”创设所采取的典型处理的差异,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意境”的个性化。因为“意境”中有诗人主观的成分。所以,好诗的“意境”总是个性化的。诗人独特的观察事物的角度,独特的情趣和性格,构成了“意境”的个性化。比如,陶渊明笔下的菊,简直就是诗人自己的化身,以致一提起陶就想到菊,一提起菊就想起陶,陶和菊已融为一体。再如,李白笔下的月,陆游笔下的梅,辛弃疾笔下的青山,龚自珍笔下的落红,也莫不如此。
第二,“意境”的深化与开拓。古人有炼字、炼句、炼意之说。所谓炼意,就是“意境”的深化与开拓。而炼字、炼句又旨在炼意。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新诗改罢自长吟”,韦庄“卧看南山改旧诗”……他们在锤炼字句的过程中,同时也在改变构思,另辟新境。例如,李白的《子夜吴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这首诗的语言是再浅显真率不过了。然而就在这平实之中,意境却极其深沉阔大。开头两句境界就不凡:在一片月色的背景下,长安城家家户户传出捣衣之声,那急促而凄凉的声音散布出多么浓郁的秋意啊!何况这寒衣是预备送给戍守边关的亲人的,声声寒砧都传递着对边关的思念。“秋风”二句,通过秋风将长安、玉关两地遥遥连接在一起,意境更加开阔。这不能不看做是诗人创意的独到高明之处。
第三,运用语言形式美体现“意境”。有创造性的诗人常常利用声律造成的韵律感节奏感的音乐性来烘托“意境”。例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词人靠同一个韵把许多形象串成一个完整的意境。又如,李白的《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人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诗篇三次换韵,推动了“意境”的发展变化和统一。再从对仗来说,也可以利用它构成“意境”。例如,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不是春去夏来的天生境界吗?李商隐的《锦瑟》更是这方面的代表。诗中旖旎的语言,不常见的典故,工整的律句,绣织成情意绵绵的气氛。语言形式同“意境”是统一的,即使不懂它们含意的人,也可以通过它们的形象被深深吸引而进入“意境”。因此,对善于驾驭语言形式的有独特风格的诗人来说,他们创造的“意境”必然呈现出各具个性的五光十色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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