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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阿克顿《自由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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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



    主张绝对权力的理由是:在某些地方你总得需要绝对权力来为自己增强信心、撑腰打气嘛,因为你无法避免人性的软弱给你造成的困难啊!但是,我们的主张是:把绝对权力放到责任的集中营里吧!

    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伟大人物也几乎总是一些坏人,甚至当他们施加普通影响而不是行使权威时也是如此;而当你以自己的行为增强上述趋势或由权威导致的腐败真的出现时,情形更是如此。

    绝对权力会败坏社会道德。

    历史并不是由道德上无辜的一双双手所编织的一张网。在所有使人类腐化堕落和道德败坏的因素中,权力是出现频率最多和最活跃的因素。

    伴随着暴虐权力而来的往往是道德的堕落和败坏。

    不是为自由而存在的权威就不是权威,而是暴力。

    权威基于自由的原因而存在,就像手段基于目的而存在一样。但是,有些思想权威则只适合于它自己——它是一个目的,而不是作为一种实现更加高尚事物的工具。这是一种神圣的权利。它得益于天主教对权威的理解和帮助。

    只要条件允许,每个人都喜欢得到更多的权力,并且没有任何人愿意投票赞成通过一项旨在要求个人自我克制的条例。

    自由二自我管理。主权是不负责任的权力。不负责任的权力必定是不受制约的权力。

    古罗马人发现了这么一个道理——正是按这个原理建构了罗马共和国,那就是:权力,一旦它处于分立状态时,那么,就没有必要取消它的存在。

    对权威的限制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当一个政府受到有效的限制时,它才是合法的。

    围绕着是集权还是限权和分权所展开的斗争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动力。这是现代历史的一种伟大的律动。我们通常所说的这种斗争,诸如宗教之间的斗争、种族之间的斗争、政治形式之间的斗争,实际上都是各种权力为增强和维护自己或弱者为捍卫自己而进行的永恒努力。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在对暴力的坚持不懈的抵抗中,自由发挥了战斗的威力,自由获得了拯救并得到了发展。

    千万别轻易摧毁一种暴力。因为当它不具有压迫的性质时,它是可以用来制衡压迫的。

    在查理五世时代,主张实行绝对统治的思想在欧洲成了一种主导性力量,因为当君主制在国内国外都获得了一种宗教上所赋予的神圣不可侵犯性之后,它就更不愿放弃这种绝对统治的思想了。几个世纪以来,这种主张一直被视为一种必要性和权利的要求,它也是现代国家的最高宣言。根据马基雅维里所建立的国家理论的说法,国家不受任何限制或平等的伤害,不受任何对民族或对人类的义务的约束,因为这些对国家的伤害和约束会摧毁和牺牲那些旨在增强权力的任何努力。这一现代世界的法则,即权力趋于无限扩张,并超越任何国际国内的约束现象,直到遇上更神圣的原则、更强大的力量的阻挠,才会停止下来。这两种原则和力量的相互斗争,构成了现代历史有规则的运动。从此,无论是种族、宗教还是政治理论,都不再是一种导致普遍敌意和民族斗争永存下去的诱因。那些受到威胁的利益不得不联合起来,共同追求民族自治、宗教宽容和普遍人权。正是这种弱者近于无奈、为抵抗暴力和冤屈的统治而联合起来的努力,使得自由在一个飞速变化的过程——也是一个长达百年的缓慢进程中得以保存并安然无恙,且得到发展壮大,最终被人类所理解和领悟。

    再也没有任何说法比一位古代历史学家的这种著名说法更不正确的了,这位历史学家说:“人们可以用获取权力的方式和手段来保持权力的存在。”这种说法对整个人类来说是不正确的,虽然这种说法在某些国家的情形下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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