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自古英雄出磨难

  在春秋五霸中,晋文公是最为独特的一个,他即位于多事之秋,受命于危难之际,但他能明察世事,洞烛幽微,在六十多岁时即位,于短短的几年内就使晋国强盛起来,成了著名的春秋五霸之一。

  他之所以能够迅速取得这样的成就,主要得益于他曲折丰富的人生经历。他成功的最大特点是以退为进。第一次以退为进是为避祸在外逃亡了十九年,后来终于回国当了国君。第二次以退为进是在与楚进行城濮之战时退避三舍,终于赢得了战役的胜利,确立了他的霸主地位。这种靠以退为进而成就千秋霸业的事例,在中国历史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但这种无论在被动或主动的情势下都自觉使用的策略却成为中国政治运营术中一个不可忽视的传统。

  在春秋时期的首霸东方霸主齐国逐渐衰落,宋襄公称霸美梦彻底破灭之际,晋文公重耳登上了晋国国君的宝座,不久即成为继齐桓公之后的第二位霸主,但自晋国兴起至终成霸业是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历史过程的。

  在晋文公的父亲晋献公之前,晋国就经历了近七十年的战乱,终于晋文公的爷爷——晋献公的父亲——晋武公统一了晋国,取代大宗成为列侯。晋献公也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国君,他在参与父亲的平乱过程中看到了各支族公子对君位的威胁,因而在即位后立即着手清除旁系支庶宗族的诸公子,巩固君位,全力向外扩张领土。公元前672年,晋献公灭掉了骊戎;公元前661年,建立上下两军,自己统治上军,太子申生统治下军,将军队的数量扩大了一倍。战国人物帛画

  画面上,凤是主宰。女人是主宰,没有男人,战国时期的男女关系、阴阳关系,颇为耐人寻味!

  接着,晋国又灭掉了虢国和虞国。这时,晋国的领土西到黄河与秦国相接,西南到今三门峡一带,南到晋豫交界之地,东达太行山麓,北与戎狄相接,成了北方的大国。

  如果晋国能够就此顺利地发展下去,晋国成为霸主的趋势恐怕是无可逆转的。但晋献公的晚年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唯夫人之言是听”。这虽是一般国君爱犯的通病,但对晋国来说带来的灾难尤其深重,不仅使晋国遭受了二十年的动乱之苦,还差点弄得晋国土崩瓦解。最后总算重耳成为国君,继承了父王的未竟事业。

  晋献公有五个儿子,姜氏生了太子申生及秦穆公夫人,后来在灭戎人时又收了戎人的二女为妾,大戎子狐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伐骊戎时又得到了两个女子,骊姬生奚齐,骊姬的妹妹生卓子。因为晚年的晋献公十分宠爱骊姬,就立骊姬为后。骊姬与献公的宠臣梁五、东关嬖五等人互相勾结,企图立骊姬之子奚齐为太子。

  骊姬先是借守卫边防重地为名把太子申生派到曲沃,把重耳派到蒲,把夷吾派到屈,一个个地排斥出了国都,这样,诸公子的力量就分散而不能救援,形不成气候,只有骊姬和她妹妹的儿子奚齐、卓子留在献公的身边。那么,骊姬的第二步措施就是逐个除掉诸公子了。当然,首先遭她毒手的是太子申生。

  骊姬一直在寻找机会。正巧,献公梦见了申生的母亲,就叫申生前去祭祀。祭祀完毕后,按照习俗应把祭物送给父亲先吃。送肉时晋献公出外打猎未归,就由骊姬收下了。过了六天,献公回来,正要吃肉,骊姬却阻拦说:“外边送来的肉不应马上就吃,应先试一试。”骊姬把肉给狗吃了,狗被毒死,后又强逼一个丫环吃,丫环也毒发而亡。骊姬对献公哭道:“太子要谋害您啊!”其实这个骗局十分拙劣,一眼就可看穿,但太子申生却是个忠诚而又十分懦弱的人,他明知骊姬想害他,但他认为父亲年纪已长,离不开骊姬的服侍陪伴,也就不必去辩白乃至反抗了,他干脆逃回曲沃守地自杀了。

  据说在诬陷申生下毒之前,骊姬就曾使用蜜蜂计加害太子,只是时机尚不成熟,未敢贸然下手。一次,骊姬对献公哭诉说申生调戏她,献公不相信,虽说儿子调戏父亲的姨太太是司空见惯的事,但申生十分忠厚老实,不会做这种事的。骊姬见献公不信,就让他第二天在花园门口偷偷观察。第二天骊姬邀请申生一起去游花园,申生老实,没有多想,也就答应了。骊姬在自己的头上预先涂上一些蜂蜜,又故意把申生往有蜜蜂的地方引,不一会,许多蜜蜂就飞到她的头上。骊姬求申生用长袖替她扑打,自己则躲躲闪闪,还不时地惊叫。晋献公老眼昏花,从远处看去,果真像是调戏。献公当时就要处死申生,亏大臣讲情,才未施行,但无论如何,在献公的印象中申生已不是一个有德行的人了。所以,后来骊姬诬陷申生,献公就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骊姬害死了申生,重耳和夷吾看到骊姬如此阴险狠毒,就赶紧逃离国都。骊姬则诬陷他们也参与了此事。献公立即派人追杀。

  追杀重耳的阉人勃鞮十分卖力,赶上了重耳,砍下了他的一条袖子,但还是被重耳挣脱逃走了,一直逃到了他的外祖母家狄国。公子夷吾则逃到了梁国。

  不久,晋献公病死,太子奚齐即位。大臣里克和邳郑在吊孝时把十一岁的奚齐杀了,拥立奚齐的大臣荀息为报答献公的知遇之恩,又立卓子为国君,里克又杀了卓子和荀息。到了此时,骊姬的一番心血完全付诸东流,她在彻底的绝望中自杀。

  晋献公的五个儿子,死了三个,跑了两个,晋国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国家。秦穆公的夫人是太子申生的妹妹,她恐怕父母之邦灭亡,就天天催促秦穆公帮助晋国快立新君。秦穆公极有心计,他想试探夷吾和重耳哪一个更合适,就派公子絷去向这两位公子吊唁。公子絷先去狄国慰问重耳,对他说:“现在晋国无君,你应赶快回去即位,去晚了就被夷吾抢去了。”重耳流着泪说:“父亲去世了,做人子的悲伤还来不及,哪能丢先人的脸呢?”他谢绝了秦国的好意。公子絷又去见夷吾,夷吾没有流泪,而是对公子絷说:“敝国的大臣里克和邳郑答应帮助我,事成后我分别给他们上等田一百万亩和七十万亩。贵国如果能帮助我,我愿将河外的五座城当做谢礼。”公子絷回去对秦穆公描述了这番状况,大家一致认为重耳贤良,如立夷吾为君,他一定会把国家弄糟,秦国可从中捞到好处。恰巧齐桓公也愿立夷吾为君,他们两国就共同出兵送夷吾回国即位,是为晋惠公。

  夷吾果然十分狡诈残忍,他先杀了大臣里克,又杀了邳郑等十多人。在安定了内部后,他认为在外的重耳总是一个心腹大患,就派上次刺杀重耳的阉人勃鞮再次去刺杀重耳。

  重耳在狄国住了十二年,晋国一些较为有才能的人也跟他跑到了狄国,其中比较著名的有狐毛、狐偃、赵衰、胥臣、魏、狐射姑、先轸、介子推、颠颉等人,他们大都在狄国娶妻生子,打算长期住下去。

  一天,狐毛、狐偃接到了在晋国做大臣的父亲狐突的信,说上次刺杀重耳的那个大力士勃鞮将在三天内来刺杀重耳。重耳听后急令从人拾掇东西,准备逃走。重耳对他的妻子季隗说:“如果过二十五年我不来接你,你就改嫁吧。”季隗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就走吧。我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过二十五年就是五十岁的老太婆,想嫁也没人要。你不必担心,尽管走吧,我等着你。”重耳正要启程,忽报勃鞮提前一天赶来。重耳十分惊慌,转身就逃,等他的臣下跟上来后,发现掌管行李的人携物逃走,这害得重耳一行人狼狈不堪,不得不到处求乞。

  他们准备到齐国去,但去齐国必须先经过卫国。卫国当初造楚丘时晋国没有帮忙,卫君心中怒愤,况且重耳是个落难公子,何必帮忙,卫君就吩咐城门卫兵不让重耳进城。重耳一行只好忍饥挨饿,绕城而去。在经过五鹿这个地方时,看到几个锄地的农人正蹲在田头吃饭,重耳就叫狐偃去跟他们要一点。农人们看见是一群官老爷,心中有气,说农民们成天饿肚子,没有东西伺候他们,就从地里拿起一块土坷垃送给狐偃。魏是员武将,脾气暴躁,提起马鞭要打,狐偃却连忙拦住说:“老百姓送土地给我们,就象征着我们将来一定会重回晋国,得到国土,这可是吉兆啊!”重耳这才止住魏,大家一起前行。

  当重耳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介子推拿来一碗肉汤,重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了才知道那肉是从介子推的腿上割下来的。重耳感动得不知怎样报答才好,介子推却说只要重耳能回国干一番事业,自己腿上疼一点毫无关系。

  重耳一行忍饥挨饿地来到了齐国,齐桓公却是热情地招待,桓公送给他们二十辆车,八十匹马,不少房子,把这一行安排得很舒服,并把自己的一个本家的姑娘嫁给了重耳,他们就在齐国住了下来。

  齐桓公死后,桓公的五个儿子争位,把齐国弄得一团糟,齐国的霸主地位从此失去,连齐国自己也归附了楚国。重耳等人本是希望借助齐国的力量回国,看看没了希望,重耳的随从就打算离开齐国,到别的国家去想办法。但这时重耳正跟齐姜如胶似膝,不愿离开。重耳的部下嫌重耳太没出息,商议着借打猎的机会把重耳骗出城去,强行挟走。这话被齐姜的丫环的听见了,报告了齐姜。齐姜却很关心重耳的事业,主动找到狐偃等商议,说把重耳灌醉后抬出城去挟走。等重耳在大醉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行进中的车上,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听从部下的安排。就这样,重耳来到了曹国。

  曹国国君只让他住了一夜,而且很不客气,还戏弄他们,要看重耳身上的“骈肋”(一种肋骨长在一起的生理畸形),唯有曹国大夫僖负羁见重耳手下人才众多,日后必成大事,就暗暗地施以饭食,赠以白璧。重耳一行又来到宋国,宋襄公虽刚打了败仗,但对重耳还是十分欢迎,就送他们每人一套车马,只是没有力量帮助重耳回国。

  不久,他们又到了楚国,楚成王把重耳当贵宾款待,重耳对楚成王也十分尊敬,两人成了好友。当时,楚国大臣子玉要杀掉重耳,以除后患,但被楚王阻止了。在一次宴会上,楚王开玩笑说:“公子将来回到晋国,不知拿什么来报答我?”重耳说:“玉石、绸缎、美女你们很多,名贵的象牙、珍奇的禽鸟就出产在您的国土上,流落到晋国去的不过是剩余物资,真不知拿什么来报答您。如果托您的福能回到晋国,万一有一天两国军队不幸相遇,我将后退三舍来报答您。如果那时还得不到您的谅解,我就只好驱兵与您周旋了。”楚成王如此对待重耳,是因为他当时想往北方扩展,希望在这位落难公子身上种下交情,将来好捞得便宜。

  不久,秦穆公派人去请重耳到秦国,说是要送他回国即位。原来,晋惠公对秦国多次忘恩负义,秦穆公当初打算立个坏国君自己可弄点好处,结果事与愿违。晋惠公即位不久即发兵攻打秦国,秦国兵强势大,打败了晋国,并俘虏了晋惠公,后来秦穆公还是将晋惠公放了回去,但让他把儿子公子圉送到秦国当人质。秦穆公善待公子圉,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后来秦灭梁国,梁是公子圉的外公家,他怕自己失去靠山无法即位,于是在父亲病重时偷偷跑回晋国当了国君,秦穆公十分生气,决定送重耳回国即位。

  秦穆公非常重视重耳,要把过去曾嫁给公子圉的女儿改嫁重耳。

  当时,公公娶儿媳、儿子娶后母的情况很普遍,更不用说堂伯父娶侄媳了,况且重耳一行人都极想跟秦国交好,就答应了这门亲事。这时,公子圉已即位,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流浪在外的伯父重耳,于是下了一道命令,让重耳及其随从的家属写信召他们回来,三月不归,都有死罪。狐偃、狐毛的父亲狐突因不愿写信被杀害了。公子圉还在国内屠杀大臣,弄得人心离散。秦穆公知道这一情况后非常生气,又见时机已到,就决定派兵护送重耳回国。

  公元前636年,秦国大军到了秦晋交界的黄河。过河的时候,重耳掌管行李的人把过去落难时用的物品全搬到了船上,重耳见了,就让他扔到河里。狐偃一见,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跪下说:“现在公子外有秦军,内有大臣,我们放心了。我们这帮老臣就不必回去了,就像您刚才扔掉旧衣服旧鞋子一样,让我们留在黄河这边吧!”重耳一听,恍然大悟,立刻让人把破衣服、鞋子、瓦盆等搬上船去,并把玉环扔到河里行过祭祀河神之礼后发誓说:“我重耳一定暖不忘寒、饱不忘饥,不忘过去的一帮旧臣。”这样,狐偃等人才跟随他过了河。

  过黄河后他攻下几座城池,由于公子圉已众叛亲离,晋国的大臣们就不再抵抗,迎立重耳,是为晋文公。

  晋文公四十三岁逃往狄国,五十五岁到了齐国,六十一岁到了秦国,即位时已六十二岁了。他在外流浪了十九年,虽说也有过一段安定的生活,但总的来说过的是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日子,受尽了人情冷暖之苦,尝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见识了各国的政治风俗,锻炼了各方面的才能,到这时,他已成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了。晋国经过近二十年的折腾,到了这时人心思定,晋献公的五个儿子中也只剩重耳这一个了,加上重耳的好名声,所以,重耳即位确是理所当然,人心所向。

  重耳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定人心,他虽下了一道布告,说是惠公、怀公时的乱党头子全已清除,其余概不追究,但原来支持过惠公、怀公的大臣们还是不敢相信,外面谣言很盛。文公正为此事发愁,那个曾经挟带他行李逃跑的管家来见他了。文公当然很生气,见面就骂,但管家却说:“像我这样的人来见您,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说您不肯赦免以前有罪的人,如果您能用我做车夫,在街上走几圈,大家看到像我这样的人尚且能蒙您原谅,那就不会担心了。”重耳觉得有道理,照他的话去做,果然平息了谣言,安定了人心。

  晋文公归国图

  重耳要做的第二件事是大封功臣。他从狄国接回季隗,从齐国接回齐姜,从秦国接回文赢,跟他逃难的那帮大臣各表功绩,论功封赏。唯有介子推未言割肉煮羹之功,文公就忘了封赏他。介子推也不争辩,和老母一起到介山隐居去了。

  重耳要做的第三件事是安定周王室。原来,在文公上台的那年冬天,周王室发生内乱,王子带因和周襄王的妻子隗后通奸被发觉而逃到狄国,勾结狄人把周襄王赶出洛邑,自己做了天王。重耳就率领晋军赶走了狄人,杀了王子带,迎回周襄王。因此,重耳立了大功,在诸侯中建立了威信,且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便。

  接下来,晋文公要做的事就是争霸诸侯。他首先扩大军队的编制,实行军政合一的制度,并首开以法制军的先例。然后选定策略,要与强大的楚国决一雌雄。晋文公先争取宋国加盟,然后再攻打楚国的盟国曹国,争取齐国、卫国、鲁国,孤立楚国。在这次战略性的进攻中,晋文公对当年曾经施惠于他的人都慷慨报答,对曾经羞辱过他的人也毫不客气,这就是所谓的“救患报施”。

  楚国本想挫败晋国而成就霸业,可现在却被晋国争取了那么多的国家,十分恼火,楚、晋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当时,楚军在大将子玉的统率之下,气势很盛,晋军能否战胜,实在是未可预见的事情。

  晋文公忧心忡忡,十分谨慎。他看到楚军来势汹汹,就连忙下令让晋军“退避三舍”。当时,每天行军三十里为一舍,退避三舍即后退九十里。晋军军士很不理解,狐偃就让人向军士广为宣传,说这是文公为了报答楚王的恩惠,实现以前的诺言。而实际上,这是激将之法,激励晋军士气,树立文公的威望。从军事学角度看,晋军后退可疲惫楚军,避开楚军的锐气。因此,晋文公“退避三舍”的以退为进的策略,实在是一箭双雕的高明之举。楚军以为晋军后退是惧战的表现,一直追到城濮才驻扎下来。晋军已有了秦、齐两个军事大国的支持,可以说有备无患,又加之巧妙灵活的战术运用,先诱敌深入,分别击垮势力较弱的左右翼,迫使子玉的中军逃离战场,这样,这场历史上著名的城濮之战就以晋胜楚败而告终。

  楚军失败后,子玉畏罪自杀。晋文公听到这一消息后,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说:“没有人再能阻碍我了!”从此,晋文公的霸主地位确立。

  纵观晋国由乱到治的过程,确是引人深思的。重耳两次迫不得已的以退为进,正是这一历史时期中的正确选择。晋国长期的混乱,给晋文公的上台、称霸创造了良好的客观条件,而晋文公及其随从十九年的磨练,也为创造霸业准备了良好的主观条件,所以,晋文公称霸并非偶然的现象,是各方面因素积累的结果。

  再者,中国一向推重以柔克刚、以退为进的处世方式。在客观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如果硬去蛮干,那只能变成一个莽汉,结果也只能是自讨苦吃。如果能够尊重客观事实,采取战略上的让步,取得喘息、休整、积蓄力量的机会,往往能够收到极好的效果。当然,“以柔克刚”的目的是“克”,而不是一味地“柔”,“以退为进”的目的是“进”而不是一味地“退”,如果只讲“柔”和“退”,那就变成逃跑主义和失败主义了。

  重耳在流浪中始终窥伺时机,以求一逞,在城濮之战中以后退的方式鼓励了士兵,懈怠了敌军,都是为了“克”和“进”,是很高明的致胜之道。正所谓“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霸业已逝,雄才也早已作古,但其以退为进的策略却并未随之而去,在现实中还在被广泛地运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