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12期
“三好学生”之评,变还是废?
作者:何 林等
影响几代人的“三好学生”评选,如今交给大家一个耐人深思的问号。
美好记忆,岂能说废就废
——何林
人们之所以热议是否该废除评选“三好学生”,多半是因为“三好学生”评比现在有点变味,越来越功利了。
“三好”的标准往往被精简成“成绩好”,最终获选者也总是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那几个学生。另外,原本纯粹的评比如今又与升学、加分挂钩,使荣誉变了质,仿佛可以论斤两卖了。这些个“不好”,坦白讲,确实是评选中存在的问题,可不能因此全盘否定评选“三好学生”的积极意义。
在学生中开展评比,这本身是一件好事。从小懂得竞争,有荣誉感,追求上进,这都是孩童时代需要培养的。“三好”的标准也很科学,“德、智、体”三个方面都是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应当不断完善的。同时,评选“三好学生”如同发现身边的榜样,当选的学生能受到鼓励和鞭策,对于其他学生又是一种激励和督促。
“三好”的好与不好其实跟评比本身无关。只要成人不把那些功利因素掺和到孩子的评比中,“三好学生”评选就只是一项纯粹的评优活动。
最后再说说我自己。那些泛黄了的“三好学生”奖状,现在看来也许不值一文,但却记载了我最初小小而宝贵的自豪。这样珍贵美好的记忆,怎么能说废就废呢!
评“三好”,衡量指标应实实在在
——洛洛
“三好学生”评选在我心目中是一段美好回忆。它的美好,在于无干扰的民主选举过程。
记得小学时非毕业班评选出来的“三好学生”是不与任何实际利益挂钩的,虽只是一纸薄薄的奖状,却承载着一整套认真而又不厌其烦的选举过程。班里第一次评选“三好学生”时,三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冲上讲坛,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班主任只是告诉大家选出心目中最友爱同学、尊敬老师,而且学习努力、身体好的同学,然后就笑吟吟地走到一边。投票的方式是举手,当几十只小手齐刷刷举起来的时候,那份感动早已令落选者顾不上失望,蹦过去和“票王”抱成一团。当选者小脸通红,喘着粗气说不出话,还是班主任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以后要再接再厉,不要辜负同学们的掌声。”这就是我第一次当选“三好学生”时的傻样。
坐在底下的学习尖子、劳动标兵、体育健将们知道自己醒悟得晚了,所以第二年我便多出来半打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由于候选者激增,举手费时,所以改成了无记名手写选票。当黑板上的“正”字渐渐摞成一列,我就开始庆幸自己因为去年那“一拍肩”一直不懈努力着。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种心情叫“敬畏”。
再后来,有出色又伶俐的同学开始在“民间”拉选票,最终票数落在倒数第二。等我们毕业前夕评“区三好”“市三好”时,同学们早已熟悉了“场内的规矩”,也对“场外的因素”有了免疫力,老师默默地发下选票,同学们默默地填写,无需多言,民主已成习惯。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民主选举之所以有效,在于它有三项简洁而合理的标准。“德、智、体”这三个字,说它松,它勾勒出了实实在在的衡量指标;说它紧,它又留给每个人主观评价的余地。它既不像选班干部那样挑剔领导气质,也不像某些社会评选那样要求外貌、家境或者社交因素。在懵懂少年眼中,它既能表达对朋辈的敬佩,又指明了理性选择的方向。
非“三好生”,也可以是好学生
——王重阳
如果评选“三好学生”就意味着“给孩子贴上好学生与坏学生标签”的话,那么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至少有12年应该生活在煎熬、屈辱、痛苦和自责中。因为,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除了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得过一两朵小红花,我在德、智、体三方面都不怎么出类拔萃,始终与“三好学生”无缘。
不过,相信绝大多数人都和我有同样的经历与感触。毕竟,一个班四五十个人里,一般只评出一名“三好学生”,其他的绝大多数都只能处在仰望和“跟随跑”的状态中。
实际上,“三好学生”评选在我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能长时期地坚持下来肯定有它的意义。至少“三好学生”的评选和存在,能够让孩子们有一些身边的榜样,激励他们通过努力拉近与优秀同学间的距离,实现全面协调发展。
至于担心“三好学生”评选会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在我看来也有点太过敏感了。这里需要明确的是,没有选上“三好学生”的孩子,并不意味着他不行。我宁愿用他们只是在德、智、体三方面的进步状况比较正常或个性较为突出来形容。
就我所知,当年没有当选过“三好学生”而今成就出众的学生并不在少数。俄国前段时间也有调查显示,成年之后,中等生大多表现得比优等生更出色,因为他们往往更在乎自己的兴趣爱好,更有实干精神,更谦虚而善于倾听、乐于合作。
所以说,错不在评选“三好学生”,而在怎样看待“三好学生”和非“三好学生”。首先是教育者要有端正的眼光,其次是引导孩子们拥有端正的眼光。
教育即生长,在生长外别无目的
——王琦
在我看来,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评选“三好学生”制度的存废,而在厘清基础教育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培养成年人眼中的“好孩子”,还是让孩子成长为一个心智健全、令自己满意的人?
美国著名哲学家、教育家杜威先生曾言:“教育即生长,在生长外别无目的。”周国平先生阐释道:“使每个人的天性和与生俱来的能力得到健康生长。”可见,教育本是一件纯粹的事情,小红花、小红旗、“三好学生”都是为了鼓舞生长,应当别无其他目的。
相比之下,欧美许多国家对优秀中小学生的评选显得更符合教育的本质,他们往往把考勤作为第一标准。喜欢上学是当选好学生的基本要求,这是对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共同的尊重。
评选“三好学生”制度存在的问题,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教育观念上的问题。教育,尤其未成年人教育,所注重的应当是过程,且是个长期过程,而非显性结果;即便看结果,也该放宽标准,不拘一格。
“优秀”何以量化
——艾
记得在幼儿园过“六一”时,自己曾戴上了大红花,成了“好儿童”。那时的“好”“听话”对孩子来说很重要。人小学后,有了“三好学生”评选,后又兼顾“美、劳”,至中学、大学,提出了更为宽泛的“优秀学生”或“复合型人才”概念。
从表面上看,“优秀”更为丰富、圆融了,但也带来了一些问题。被评选要求量化了的“优秀”如同一把尺子,孩子们被尺子一一量过,若无法满足全部要求。就被判为不优秀。由此,使得评优成了少数人的“垄断”,其余人则渐渐默认了那几张“老面孔”,习惯了他人的“优秀”。
我并不怀疑评优所基于的人性向“好”,但也应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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