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4期


书法大家徐子久 书风雄强之美

作者:佚名




  2006年,是徐子久先生书法创作成果的丰收年,也是社会对于这位实力派书法家认知度提升最快的一年。其书法长卷《金刚经》在翰海春拍以330万高价成交后,立即在业界引起超乎寻常的反响,拍卖市场纷纷增加书法作品的上拍,为书法作品交易提供了更加宽大的平台,为传统意义上的书法复兴与艺术品市场化迈出了里程碑式的一步。截至12月17日,翰海秋拍告罄,徐子久作品《唐诗300首》与《道德经》又分别以150万元与116万元人民币的不俗价位成交,显示了其作品在目前市场的坚挺。
  早在1987年,子久先生就结集出版了《历代题画诗小楷字贴》,以整齐匀称,端庄严谨,清秀隽永而为书法爱好者所钟爱。多年来,他致力研究理论,先后主编出版了《中国硬笔书法家辞典》(上下卷),出版各类字贴70多本,深受欢迎。
   徐子久从师承袭著名书法泰斗沙孟海的雄强老辣之风,其书风基与二王(王羲之和王献之)坚实的中锋功底上,尤独参研张瑞图(明)的侧锋变化,给人以雄霸稳健大气度的美感。徐子久言:“书学即人学,书法艺术是书家哲学意识和经历学养的显现,笔墨运用的最高境界确实犹如人生智慧中所追求的大智若愚的状态,不取媚秀取其拙,以拙为美,与大音稀声有同工之妙。”他把这种对佛道感悟的哲学潜质及对人生切肤的感受都注入辗转于笔墨之中。展读其书法,或充盈着豪气,荡气回肠,或充斥着抑郁,则缠绵悱恻。笔锋流转,顿挫墨色、淋漓如泉,气势奔涌如洪……
  在中国,许多名山大川有他的摩崖石刻,许多名胜古迹有他的楹联诗碑,许多楼堂店馆有他的巨幅墨宝,许多街头闹市有他的隽秀牌匾。他的笔为山河增色,为日月增光,为人生写照;他的笔同时也渲泄了他的苦难。四十年的书艺生涯使他的艺术灵性在磨练中不断升华,成为当今书坛上最为耀眼的一颗巨星。
  路漫漫其修远兮。徐子久的艺术之路,洒满了他奋斗的汗水。仅米芾的《苕溪诗》、王羲之的《圣教序》、褚遂良的《阴符经》等巨匠的作品,一练就是2000多遍。70年代末的某一天,年青的徐子久怀揣着他撰写的小楷书迹,仆仆风尘地来到杭州拜访书坛泰斗沙孟海先生,沙老仔细地看了他的书法作品,然后仔细端详起他的手来,兴奋地说:“好手,一双写字的好手啊,你才气逼人,要修行下去,写书法光只有才气和聪明是不够的,毅力与恒心比什么都重要啊”。这位书坛泰斗给徐子久心之池梦之乡倾泻了浩如烟海的香墨。那时的他,真是豪情万丈,信心百倍,更加地用功学书。沙老欣赏他的单纯与固执,从此他们成了忘年的至交,心心相印的师徒。
  当徐子久看到83岁的沙老还在临写褚遂良的《阴符经》时,他知道了传统书法的功底是需要怎样的一种磨练,他看到了大师的谦逊与对学术的严谨,才知道没有坚实的功底过早地谈创新与个人风格是不切实际的,只会哗众取宠,失去了书法艺术本身应有的内涵与深度。尽管在青年时期也对出名与早日被社会认同充满了渴望,但徐子久选择了静下心来,默默苦干几十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事业抱负。
  书山有路勤为径,徐子久冬熬三九,夏练三伏。其恒心与毅力得到了知书达理的太太全力支持,太太为他创造了相当良好的学书环境,他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地钻研于各种法帖与书论之中,而无衣食名利之忧,每天横练十小时以上,尤写到苦处乏燥时,几欲掷笔作罢,奇的是冥冥中总有种机缘让他再度心验书道的乐处,爱恨交织,越来越感到书道的博大,亦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在书海中的渺小。他谈到后来找到一种螺旋式方法来摆脱乏味,楷书写乏了写行书,行书写乏了写草书,从草书又迂回到隶书,每一个阶段过后返回总有一种精妙的变化与新的心悟认识。不过在钻研法帖的过程当中,字外的工夫也不能忽略,尤其要细心地观察周围的事物变化,以小见大,你会发现个中道理的融会贯通,穿插于书理之中不由就有了仿似顿悟般的喜悦。个人心随境迁的不确定性与世事无常使他对佛法有了向往,希冀从中理解探求一种恒定,最后认定佛法经意里蕴含着真正的大智慧。日夜四季的变化与心境的对转使他对道家的思想有了认同,书法何尝不充满了阴阳矛盾又追求统一的内在驱动呢?书法蕴涵的哲学完全和道家思想学说相统一互证的,当然凌驾于道学之上的佛学,空不执空的观点则可以成为书学审美中最高的指导境界。他说这就是跳出书法的圈子来观书法,看到的不是书法,是哲学,若执着其中,那尽是点划间的荆棘与血刺,永远的矛盾永远的轮回不得休止。写下去,就是一条不归之路,不会有讨巧的方法,驾驭线条的能力是靠死恒心磨练出来的,多一天的磨炼,就有多一天的功底。书法是一门永无止境的让人遗憾的艺术。
   是不是上天为了缔造一位伟大的艺术家而将磨难赐予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此言在徐子久的人生历程里准确地应验了。1998年夏初,徐子久先生在事业上生活里赖以生存的贤太太突发脑炎病故,只知写字做学问的徐子久一下子被巨大的痛苦击倒,他面对的是已经陌生了的生存世界,平常习惯有太太为他平衡打理的各种人际关系,如今的变故措手不及,不知怎样应对,索性就关起门来,从单位请了长假。外界的各种矛盾与不如意更使他选择了逃避,凭着积蓄多年的书稿稿费生活(当时稿费积存将近百万元),一头扎在书法里不肯抬头,电话来了也听不见,衣服脏了也就这么穿着,头发长了是女儿硬拉着他剪发才从古代返回了现代,痴痴地乐在其中,叹在其中。书痴书痴莫过于此了。
  正当徐子久想把丧妻之痛抚平之时,祸不单行,却是在1999年开春,时年23岁医科大学刚毕业的女儿被确诊为白血病。徐子久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倔强地要将爱女从死亡线拉回来,在医院维持女儿化疗的同时,奔走寻求各种秘方,也尝尽各种秘方,倾家荡产,卖光三套房子,花尽所有钱财,再负债几十万,最终未能挽回女儿年轻的生命。女儿小青临终之时实在承受不住化疗并发症所带来的巨大痛苦,含着眼泪请求结束生命,可小青虚弱地连吞下安眠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切开喉管输送下去。徐子久就此一夜白发。
  失魂的那些日子里,在追思中度日,好几次他都以为女儿并没有走,欲唤又止,却见搁浅的纸笔静静地凝固住时间,他重读《西藏生死书》,开始卷抄《金刚经》。妻子走了,女儿走了,儿子去了深圳不见音信了。人世的悲欢聚离比玻璃还易碎,他对原来所追求的书法事业发现最终只是个痴,如果有选择,他即刻发愿侍佛抄经。可欠人的钱是不小的数目,总得还上啊,徐子久自此开始就以写字换金钱,给钱就写,不问多少。他的沉默源自于内心的,他用他的书法表达他内心狂澜,抛其媚秀,取其狠辣。故渐成雄强大气之风。这就是徐子久暴风骤雨般的人生历程对他书风蜕变的直接影响。他有几十年平湖秋月般的佳境涉猎名家百帖,直接为基本功打下坚实的底盘基础,就在他把各家书派烂熟于胸,将要选择定型书风的时候,命运发生了急骤的剧变,把他的生活与哲学全部打碎重来,再有了如今凤凰涅磐般灼灼金字,莫不是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天意呢?只不过,这里多了一笔悲壮的色彩。
  转变并没有到此为止。徐子久经过几年的艰辛与努力,渐渐从阴霾中走出,在没有任何头衔光环和背景下,凭着真正的书法实力,经受了当今艺术市场的验证,开办了规模宏大的徐子久书法艺术馆。他不忘沙老的教诲,要把传统书法发扬光大。其艺术馆的成立也就旨在以点带面,抛砖引玉地让更多的公众来关注来理解我们需要更多地古典书法捍卫者,把我们书法这朵民族之花浇演地盛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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