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5期

建筑.2008

作者:曾 哲

年。在这方面,好像没什么争议。
  兴建北京城,明朝理由充分记载明确:北枕居庸,西峙太行。东连山海,南俯中原,沃壤千里,山川形胜足以控四夷、制天下,诚帝王万世之都也。
  要说的这个遂初堂在宁寿宫花园(乾隆花园)北面,是花园中唯一的三合院。额题“养素陶情”其中有佚名联:
  墨斗砚山足遣遗;
  琪花瑶草底须妍。
  可见墨砚之大。底,是何的意思。“花飞有底急”是杜甫的诗句,他的这首诗名字叫《可惜》,急也去,惜也去,去底归兮。主张“陈言务去”的文人之雄韩愈也有这么一句:“有底忙时不肯来?”来吧,铺天盖地的水泥建筑来了;巨大的钢材建筑也来了。那么,什么去了呢?
  朱小地:我们院做的方案就是挑出来的,上面像一个飞艇把中间盖住。但是它的重量是飞艇自己承受的,它的重量是有点像这个概念,是从这边斜着一点点编过来的。“鸟巢”像一个笼子似的,像南方用竹子编的筐。必须限定在这个概念下。如果说一开始时就没有这个洞,那我们的造价就太高了。当时设计的有一个盖,下雨的时候可以关起来。
  用钢太大了。优化调整后,用钢量还4万多吨,如果挑出来用,不会受这个影响,结构会很轻,当时领导要求比较高,要这个盖。但实际上在所有的奥运场馆都不需要盖,而且也没有这样做的。在私人俱乐部有这样做的。国家投入根本没必要要盖,在要盖的情况下,做了这样一个结构门式梁的一种组合。我们做的这个弄了一个飞艇,以后可以活动。瘦身后取消了开启屋顶,我们拿掉飞艇也正合适。但“鸟巢”还要编,为了装饰,加了很多斜的乱的非受力的构件。
  我理解“鸟巢”的模型比较好看,从上面可以看到规律。实物大了,对比关系变了,尺度反过来了,就差一些。
  当然,我认为“鸟巢”是具有挑战性的。如果有盖是很好的设计,建筑是个高科技的概念,不一定要简单附庸中国文化传统的东西。“鸟巢”是个高科技的,它不光是建筑的东西,把结构的美暴露在外面。有一种结构的特点像鸟巢式的,像我们编的筐。结构表现的美与建筑相得益彰,重合在一起,在建筑艺术性上有一定的价值。但是,目标变了,是很糟糕的事。从宏观上讲,奥运值不值得投入这么大的资金去做这个,值得考虑。这不是一个建筑的问题了,这是怎么理解的问题。当然,我觉得外国人不会考虑中国人花多少钱,他追求的是一种新奇,商业效果,也有一定的意义,包括体现中国人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实力有一定的作用,历来这些都有两方面意义。但要求技术含量比较高,就是在所有的桁架焊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否解决这些问题了?当时的技术难度,都是在电脑上算出来,在工厂里加工好的,但焊在一起时,有一定难度。焊接时会变形的,所有300米大的巨型结构,在高温下内部有一些应力变化,通过温度影响,有一些变化,有一些技术难度,包括结构安全性的问题。
  我觉得看问题,不能简单地说好与不好。从建筑学和结构学看,“鸟巢”发挥了建筑师与结构师的才能,达到了使用要求。李兴钢,肯定特赞成。
  吴之昕:“鸟巢”这个项目是业主组合招标来的。2003年,北京市政府计划在国内首次将PPP(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公私合营)模式引入大型公共建筑工程上来,启动了“鸟巢”的业主合作方招标,希望引进私人投资者来参与项目的投资、建设与运营。
  由中信集团牵头的中信联合体在“鸟巢”项目的业主合作方投标中一举中标,接着北京市政府的国有资产管理公司与中信联合体双方注资成立了国家体育场有限责任公司,北京市政府占58%股份,中信联合体占42%股份。
  在中信联合体内部,中信的出资比例是65%,城建占30%,美国金州控股集团占5%。国家体育场有限责任公司经营班子的主要成员由中信联合体各成员单位派出,其中总经理由中信集团派出。国家体育场有限责任公司负责“鸟巢”的筹资、建设及建成后30年的运营。
  这是一种突破传统的施工模式。根据之前所交标书的联合体协议,如果中信一北京城建联合体中标的话,工程将是按照股份比例来实施。但另一方面,中信所拥有的承包资质为一级,而“鸟巢”的建设要求总承包商有特级资质。业主合作方招标文件中规定,如果业主联合方中有企业拥有特级资质的话,就自动成为总承包商,无须再另行招标。原来我们以为可以以联合体的身份总包,但法规上的原因,还是需要城建来做总包。
  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规定,总承包商在项目中完成的工程量,必须超过50%。
  双方协商之后,决定由总包方北京城建集团,完成总工程量的约52%,剩下的近48%由中信完成。
  如果没有PPP,就没有“鸟巢”,没有民营资金介入,就没有人投资建设“鸟巢”;在PPP模式下确定了建设“鸟巢”的业主合作方,实施起来和北京市原有的法规产生了冲突。结果,因为在总承包合同里要出现中信国华公司的名称,总承包合同很长时间就备不了案。实施起来非常困难。后来北京市建委以与时俱进的精神,采取变通的办法给办了备案。我感觉“鸟巢”是个突破传统的实施模式,这种突破是完全必要的。我们的建筑法规必须与时俱进,只有让我们的法规去适应发展,而不能用法规来限制发展。
  此外,国家体育场还有一笔久议难决的预算造价。到现在造价到底是多少,还没有定。开始的时候,“鸟巢”的工程概算总投资要近40亿人民币,建安造价要30多个亿。一些院士、专家联名上书,对“鸟巢”的设计提出异议。后来国务院下令一定要瘦身,2004年停了近半年的工。对于“瘦身”也有不同的议论。原来有盖,中间可以盖上,盖上是体育馆,打开是体育场,但是这个盖要300来吨重量,要靠整个结构来支撑,所以结构要做大,用钢量要5万多吨。后来专家提出“瘦身”,减少了1万多吨用钢量,变成42000吨。但有一个问题,对后期中信联合体的运营来说就大不一样了,运营的可塑性就大大缩小了。比如说,演唱会,服装演示会这些演出,不能是敞开式的,运营受到了限制。后来,北京市发改委议定建安造价23个亿。但实际实施中间,大家都知道23个亿拿不下来。这23个亿是按1996年概算定额算出来的,“96概”是针对当时的建筑类型编制的,当时的建筑哪有现在这么复杂呀,“鸟巢”又是当今建筑中最复杂的,搞过工程的人都知道,拿简单工程的钱做不出复杂工程来。现在付款都按23个亿概算在付,但实际上做不下来,混凝土按概算给分包,可做下来要亏的,但现在为了支持这个项目,我们中信国华公司都是贷款给他们,支持他们往前走,钢结构也是这样。现在就造成分包商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垫着往前走,所以施工很困难。施工问题复杂,即便是在国家体育场工程里并不算太复杂的钢筋混凝土结构,也比20世纪80年代我做过的国贸工程复杂得多。拿国贸工程和“鸟巢”工程来比,国贸比较简单,“鸟巢”工程结构就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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