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6期
河北第一博物院及其出版的刊物
作者:马冬青 任海燕
博物院的陈列、展览和宣传始终被当作主要任务进行。陈列品按自然和历史分成两类,自然类有植物、低等动物、哺乳动物、鸟、鱼、爬虫、进化、两栖、矿石、岩石、化石等,历史类有文字、宗教、掌故、科举、巨鹿出土的宋代器物、货币、古迹风景、交通,以及骨器、石器、玉器、陶器、金器、瓷器、纪念品等。陈列时以类相从,分门别居。
按博物院保存和陈列的物品,可分四种情况:一是国家或地方公有物品,称“移存”,此种数量最多;二是一人一家之所有,以赠与的方式给博物院,叫“寄赠”;三是一人一家或机关团体所有之物,不欲移存或寄赠而暂存博物院,可进行陈列使用的,叫“寄陈”;四是博物院出资买入的个人或团体的物品,称“价购”。
1917年博物院开幕延期后,筹备处先以陈列说明书对社会公布,再于1918年初于筹备处举办陈列,请各资助学校参观,又于当年的6月1日至7月31日举办了“天津博物院成立展览会”,仿照巴拿马赛会形式,除陈列展出外,还附设有游艺馆、武术馆、演说坛、余兴部(表演杂技、电影、幻术以及昆剧等)。展览会盛况空前,各种节目花样百出,每天发行临时日刊,介绍展览的情况和展品分类。同时还发行了3套有关藏品的明信片,分别是动植物及化石类、六朝及唐人写经类、古器物类,每套6张,并附文字说明。
1923年,博物院在正式展出中首次使用了美国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广泛使用的“帕诺拉玛”(景观)陈列法,开博物馆陈列历史之先河。
由于博物院属“民办公助”性质,且在一段时期内几易院址,加之人员更换、库房紧张、经费短缺等,都给博物院的正常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特别是1924-1928年间,博物院成为军事必争之地,或被迫让给军队以驻兵,业务几陷于停顿。在这种情况下,博物院的全体工作人员仍竭力维护,使院藏物品几无缺失。
三、 出版情况
以严智怡为首的决策者认为,博物院的天职在于“阐明文化,发扬国光,以辅助学校教育之不逮”,而欲使文化普及,宣扬中国文明,印刷品必是“第一利器”。所以在博物院早期经费困难的情况下,还为对先秦文化有很深造诣的学者华学涑出版了《秦书集存》、《秦书八体原委》、《鼎彝铭文类纂》、《文字系》等多种著作,留下了宝贵的资料。1917年博物院筹备期间,即印制了陈列品说明书,广为散发。1918年于河北公园开成立展览会时又发行临时日刊,作为向广大群众宣传博物院及其藏品的工具。1925年印行了《室殷契征文儿童动植物图谱》等书,期间开创的“金石拓本落石” (今日之拓片)之法,比当时通行的影印法印刷效果精良,被称为“印刷界的一大进步”。
1931年,严智怡身兼河北省教育厅厅长和河北第一博物院院长之时,由于经费得到保障,博物院的各项业务工作有了较大的发展,9月25日,博物院主办的《河北第一博物院半月刊》正式出版。
《河北第一博物院半月刊》为小8开本,每期4版,纵37.7厘米,横25.5厘米。河北省文物研究所收藏有一套该刊的合订本,封皮书“河北第一博物院半月刊,南皮吉贞藏”,保存完好(图二)。扉页右侧书篆体“河北第一博物院半月刊”,左侧跋曰:“先君于严持约丈逝后继掌此院。不幸丁丑国难全院毁于兵燹。赖是刊之存,浏览一过,尚能仿佛当年光景也。吉贞先生出合订本,命题,敬识数语。退之姚进。”文后钤“姚进”白文印和“退之”朱文印(图三)。
从这段文字可知,姚进的父亲就是姚彤章,是严智怡死后继任的第二任博物院院长。姚彤章(1874~1940年),字品侯,号研曾,工诗文,善书法,对金石字画颇多研究,与弘一法师李叔同交情甚密。所谓“丁丑国难全院毁于兵燹”就是指1937年博物院被日军所毁。吉贞,未见记载,只从合刊的封面上得知其为南皮人。
此刊于抗战爆发后不久停刊,共出版141期。期间曾数次更改刊名。1~28期刊名为《河北第一博物院半月刊》,标题右读隶书,内文皆竖排,第1期1版上首有椭圆形的孙中山“总理遗像”,下印总理遗嘱。1932年11月25日出版第29期时,改称《河北第一博物院半月刊画报》。第49期改为《河北第一博物院画报》,刊名隶书竖写(图四)。从1935年10月10日第80期起改横标《河北博物院画刊》,直至1937年7月25日的第141期。
期刊内容和博物院的陈列品一样,也分为自然和历史两部分,涉及动植物、化石、民俗、文物、字画、古文字、围棋、周易等内容,少量涉及野外调查、古建筑介绍等。门类齐全,知识面涵盖广泛,也是博物院及办刊者理想的“力事灌输文化教育以及社会需要之知识,并竭力征求中外古今学者之著作,以之为社会与文化沟通之枢纽”。另外,还不定期地加出专号,如埃及古文字专号、中国古文字研究专号“义教钩沉”、纪念已故院长严持约专号等。今日观之,有许多仍不失为文博、收藏和百科知识等方面的可读之物。
从最初的天津博物院到今天的天津博物馆,河北第一博物院历经北洋政府、军阀混战、国民政府、日伪统治、解放战争,直到新中国成立,期间数易其名。在多灾多难的旧社会,政府机构中根本就没有博物院这个社会教育机构的位置,所以每次社会动荡和变革都要波及到博物院的生存,但是她却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可以说,早期博物院的前辈们用自己的行动为国人开辟了了解历史、了解自身和科学观察世界的窗口,他们是不应当被遗忘的。
〔责任编辑:成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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