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杨键作品虚拟研讨会
作者:李少君
情僧(网友):
杨键的诗,气息羸弱至于沉溺,套用一种S/M理论的说法,是将受虐性感化了。赞赏诗人博爱廿虽然诗歌里呈现这种“爱”不厚重,甚至显得气若游丝。卅,但同样觉得诗人的境界和技巧都不够。
燕窝(诗人、网民):
《老苦经》这种题目很容易引起联想。细看一下,最突出的大概是力求在一种简明语言中突围出强烈的情感和思考,拒绝过于纷繁的意象。
2000年底或2001年,我在界限新人奖看到三个人的诗,其中有杨键的,登载的就是这里面的第一首,当时很为里面的感情力度震荡,现在仍然如此。打个比方,它就像是地核里发生的大地震和爆动传到千里外的一棵树,只有树叶子微微打颤。
这类诗想取得这种效果,要求一种超乎寻常的爆破力和忍耐。前者负重,后者是负重返轻,由黑返白。这种情感爆发本来就不可多得,如果能多得,必然会削弱其“重”,轻就当真是轻。
除了第一首《冬日》,最好的是《在乡村》。《暮晚》也不错,全赖第四句仗剑而起,物性=人物,充满悲悯的光辉从这个角度出来了。《悼祖母》这个“重”的氛围是有,可是里嗦,没造出轻。至于像《江边》《观心亭》《长亭外》等等,基本上是失败之作。
就个人而言,我宁可看一个新奇比喻:把太阳比成稻草垛,也懒得看这种既无思维快感,又没有足够承重的感慨。
水晶钥匙(网友):
读杨键的诗,我感受到世界万物的心灵在颤抖和倾诉,这撼人的力量正来自他信仰者的眼睛和悲悯虔敬的普世精神。从杨键现象看,诗歌的品质并非来自诗人有多么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头头是道的诗歌理论,而是纯粹的天真和投入,像一颗露珠流入花心,我们最后只看到了花的灿烂,而露珠已经消失或融化在开放中。
雨辰天津(网友):
诗人悲悯众生(也包括他自己)的苦难,却抑郁于无力解救这些苦难,或许只有诗歌才能些许排解诗人心中苦闷。
爱情可以成就诗人,愤怒可以成就诗人,而杨键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因悲悯之心而成就的诗人。
拥有敏感的心灵却要面对沉重的现实,是诗人的不幸,但能够读到杨键的文字却又是读者的幸运。
听说杨键在研究佛学,倘若有一天诗人参透了“色即是空”,或许我们就能够看到一些别样风格的文字了。
摇滚11(网友):
以前看过他的一些,没什么印象。他的诗歌太静了,但还远没有静极。而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想让你留有一点划痕都难。现在再看也没什么差别,这无疑在表示他没有进步,但我怀疑他的方向就已注定一烂到底的结局,就是——静未极而烂已极。但静的极烂,那也是一种境界,而能烂得让人无法说出,让一些人感到“隐忍和慈悲,以及他对孤弱者的无限同情”已可以让你不得不佩服。佩服“隐忍”和“慈悲”们,之外还能说什么?
风涯过客(网友):
精神的信仰的深刻程度是否要强于诗歌文字本身呢?
特别是朴素的拂去芜杂清晰的直逼心灵的句子会产生比修饰或者技巧更大的影响和魅力呢?
如何把许多的生活片断去掉,留下最深刻的弦来印证心灵呢?
杨键的诗歌的确很有冲击力,作为一个爱好者从中可以窥视到平常人所做不到的东西,努力做纯文字的人少之又少,他算一个。
赵思运(诗人、网民):
在特别流行给诗人分类的当下诗坛,杨键永远是“另一个”。他的诗你无法归类。不乡土,不田园,不先锋,不另类,不现代,不后现代,不玄学,不修辞。但是其精神向度却以洗尽铅华的质朴素质直指人心。这,便是诗歌的本色之所在;这,便是诗人的本色之所在。
安琪(诗人、网民):
杨键的诗从文字形态上看似乎是守旧的、传统的,但内里的骨质却极其硬朗,他很少扮演反叛者或愤世嫉俗者的角色,而是以谦卑的心俯下身子,去抚触大地上的事物:农妇、牛、羊、蚂蚁、河水、草……杨键的诗歌写作于此有了充足的力量——世间那些最平凡的事物都是他默默的同伴。
杨键深知清洁语言,让世界不断地回到原初状态的重要。他节制而恰当地使用词汇,和一些凌空蹈虚高歌精神的诗人不同,杨键经常从日常经验入手,着力将自己对底层生活最基本和最直接的看见呈现出来。杨键的诗用词单纯随意深具质感,有一种质朴和稚拙的美。我们完全可以感受到诗人杨键诗句中来源于乡土、佛文化与现代诗歌的紧密融合。
在当代中国诗界,杨键是为数不多的有宗教信仰的诗人,这信仰使他的生活低调、安静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