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6期

第二届CASIO杯翻译竞赛应征译文评点

作者:沈维藩




  「それはよかった」と僕は言った。それはまあよかった。
  前一句是村上对警察说的话,为了满足替自己找回汽车的“功臣” 的期望值,村上不能不挤出喜悦感,道一声“那就好了”。后一句是村上的内心独白,车找回来只能算差强人意,毕竟自己其他的奔波辛劳是无法补偿的,所以他心里嘀咕的是“那还算可以”。有些参赛者未注意到“まあ”(勉强、还行)这个词,将后一句译为“那太好了”、“谢天谢地”,显然不符作者本意。
  いや……、それがそう簡単でもないんだ、ミスター・マラカモ。
  对于“マラカモ”这个姓氏的误读,不少参赛者采用汉语音译或标上罗马字,这样处理不能算错,但从文学翻译的角度看还是有点“半成品”的味道。理想的译法,应该是采用与“村上”音近的字,让人一看即知是警察读错了。另外,音近的字不应是“蠢”之类带有侮辱性的字,因为警察只是单纯的读错,并非有意侮辱对方,“カモ”也不应译为“鸭”,因为美国警察当然不会知道“カモ”有这个日语含义(下文中的另一个姓氏误读“モロカミ”与此类似,不再重复)。
  それのいったいどこがとくに被害がないんだ。
  此句有许多参赛者译为“那怎么能说(或‘这哪里是什么’、‘这算哪门子的’)车没受什么损坏”,这当然没有偏离原意,的确,轮胎没了,金属轮子没了,发动机也坏了,即使剩下的车身等依然完好,也绝不能算“没受什么损坏”。但这样的译法,把本来可以接纳到句子里的“それ” (在这里指代汽车)、“いったい”、“どこ”等词全不予以照顾,毕竟有欠严谨。有位参赛者译为“真不晓得它究竟哪里没有特别损坏”,这是值得赞赏的道地译法,句子紧凑,语气符合作者原意,原句成分也一个没拉下。
  そこからやっと車の修理が始まるわけである。
  此句有些参赛者译为“然后车终于开始修理了”,这是将未然之事错看成已然之事,没有注意到文中是“始まる”而不是“始まった”,并且后面还有个 “わけ”( 当然会那样、应该会那样)。此句的正确理解是:经过了前面那些复杂的程序,“车总算到了应该可以开始修理的地步”,但实际上还没有真正进入修理(其实下文已经交代,两星期后车还是依然如故)。
  まったく小説の最後の追い込みでただでさえクソ忙しいのに……
  此句参赛者出错较多,可算是一大翻译“陷阱”。错误大致可以分两类。
  一类是像“简直就像小说里的最后阶段,而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简直就像小说最后阶段的忙中添乱一样”这样的错译。出错的原因,在于没有发现“まったく”( 实在、真的)与“追い込み”(紧张关头)这两个词之间有关连,尤其是“まったく”理解得不确切。“まったく”在这里是强调判断句中没有夸张的成分,相当于 “ほんとうに”,村上在此句里要表达的意思是,他的小说“真的是处在最后的紧张关头(即修改定稿阶段)”,这个“紧张关头”的说法绝非夸张、绝无掺水。出错的参赛者,大概是因为“まったく”还可以译为“简直”,于是就由“简直”而平添了“就像”二字,没有想到这个词是为强调“追い込み”而设的(甚至连“追い込み”也没有译出),也没有细看原文是“まったく……で(だ)”,而不是“まったく……ように”(其实,“まったく”即使译为“简直”,也是“实在”、“真的”之意,并不等同于“まるで”。例如,“まったく不思議だ”,既可译为“实在不可思议”,也可译为“简直不可思议”,两者只是表达上的不同而已)。
  另一类是像“光是小说的最后阶段就让我忙得焦头烂额了”这样的错译,原因在于只看到一个“ただ”,没有发现“ただでさえ”(本来就)是个副词,由“ただ”而译出“光是”,却把“まったく”弃之不顾了。
  日本ではどうなのだろうと知り合いに電話で聞いてみたら、「日本では車なんてまず盗まれないよ」と笑われた。
  “笑われた”是“被(朋友)嘲笑”。有些参赛者译为“(朋友)笑道”,不但不准确,而且也没有注意到“まず”这个词本身就带有嘲笑的意味:日本首先就没有车子被盗之类的事情,所以也不会有丢车后的麻烦——前提都不存在,下面的话就更无从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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