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一场时髦人物的宴会
作者:[美]戴维·希夫
在月光下
在阳光中
唱完下一句后我们的舞台背景就从零零星星的棕榈树变成了一个真实的场景。
在喧闹的交通中
在寂寞的房间里
然后歌词会变得有些露骨。
日日夜夜在我的体内
有一个,哦,如此强烈的
燃烧着的渴望
再接着,最终,我们又回到了人间,又听到了最质朴的语言。
折磨勇无止尽
除非你让我
此生同你交欢
波特擅长旁敲侧击,同时他对音乐和言语的喜爱也让他的歌充满生命力,而这种生命力一般不轻易为人察觉。有时可以通过他的歌窥见社会上层的真实面貌——《是吗?你确定吗?》节奏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玩笑了,即所谓的“波尔卡节奏”。波尔卡本身并没什么高不可攀,但是事实上这令音乐听上去像又愚蠢又令人晕眩的加伏特。
你听说过缅因州的海岸吗?
它刚刚遭受暴风袭击?
因为文章上说有社会地位的人“不适宜呈焦虑状”,所以理想的答案应该是
是吗?你确定吗?
好一场时髦人物的宴会!
“时髦人物的宴会”一词使得音乐突然缩短,就像散拍曲那样。毕竟这是美国的“社会”——就像麋鹿俱乐部开会。从加伏特到波尔卡到散拍曲:三段反映了社会阶层之间的微妙差别,这足以引起辛克莱• 路易斯的关注写出一部小说。
菲立浦•夫利雅是我最喜欢的研究百老汇歌词的学者,他说波特每回创作爱情民谣,都会令其充满感伤色彩。也许我的话不中听,但是我觉得诸如《每次我们道别时》,《我只在乎你》等歌曲,包括对自己已有歌曲的模仿之作《我爱你》,同《只取其一》和《我无所谓》比起来,也许不如后者生气勃勃,但同样引人入胜。波特创作的大部分作品都是表面文章,他其实完全有能力深入表层;但是花花公子在情感上一丝不挂总是令人难以接受。《每次我们道别时》的歌词就有意识地体现了戏剧性:
高高在上的神啊
他一定无所不知
可为何对我不闻不问
任你离我而去
歌词衬托出了旋律所给人带去的温暖,音乐的魅力总能临驾于文字的力量之上。波特透过歌词告诉我们他的创作是有意识的:
没有更好的情歌了
可是
从大调变成小调
又是多么的
多么奇怪……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集成曲——关于歌曲的歌曲,关于音乐的音乐。
回到科尔•波特对音乐的鉴赏力这个话题。就像查尔斯•艾夫斯,这位《富有中的富有》,(波特这么称呼那些真正富有的人,以此同那些只不过拥有信用基金的乡村富人区别开来,当然他自己也属于后者)老一辈耶鲁作曲家那样,波特也一定听遍了美国音乐,从马戏团音乐(《做个小丑》)到电子摇滚(《不可思议》),从公共音乐台到私人闺房。甚至还有牛仔歌曲(《放了我吧 》)和福音歌曲(《吹吧,加布里埃尔,吹吧》)。未来的研究社会音乐的考古学家一定可以借此重构我们的音乐文化——然后举行一场时髦人物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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