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三十年文化出版的回顾与反思

作者:俞晓群

年代的这一张书单,已经加大了这个年代的文化变数,也加快了流行频率,王蒙先生是承上启下的人物,余秋雨带来10年以上的辉煌,其他的人呢?
  新世纪畅销书的出版情况,看上去更加符合现代流行与时尚的定义。人们的注意力像走马灯一样晃来晃去,2000年的痞子蔡、韩寒,2001年《我为歌狂》、《哈利·波特》,2002的几米绘本、奶酪、菊花香,2003年《幻城》、《我们仨》,2004年《狼图腾》,2005年《达·芬奇密码》,2006年《品三国》,2007年《于丹(论语)心得》,每年还有一大串畅销书目、数据、分析、评论,我们的操作,看上去越来越像美国纽约时报的书评版了。
  对于这些书,读书的行家止庵先生说得好:“什么书好卖就出什么书,无可非议:什么书好卖就读什么书,愚不可及。”此语听起来很有哲理。他把我们的思绪引向另一个重点问题,那就是30年来,我们的阅读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们是否可以说,30年来,我们的阅读发生了三次重要的变化。第一次是1979年4月,《读书》杂志创刊。其中登载李洪林的一篇文章,原题为《打破读书禁区》,范用先生将它改为《读书无禁区》。这个口号是“阅读界”思想解放的先声,它的进步意义无须赘述,它带来的书业繁荣也在改革开放的前10年充分体现。
  第二次是1989年4月,《读书》杂志刊载柳苏的文章《你一定要读董桥》。此文一发争议颇大,面上是讨论董桥文体的问题,深层却是关于“阅读”目的性的反思。借用弗吉尼亚·伍尔夫《普通读者》中的一句话:“读书是为了消遣,而不是为了传授知识或纠正他人的看法。”这样的观点,在后来沈昌文先生编辑“读书文丛”、“书趣文丛”时,阐释得明明白白。应该说,这是在阅读的意义上,又一次思想解放。
  第三次是2003年11月,《新周刊》的封面上印着几个血红的大字“无书可读”。刊中侯虹斌的主题文章《无书可读的三种说法》,从两千三百多年前,亚里士多德与其弟子们的一声喟叹说起,列出了一串旷世奇才的名字:达·芬奇、斯宾诺莎、戴震、段玉裁、王念孙、陈寅恪、钱钟书、顾准……他们在所生的时代,超越了前人的思想,都有“无书可读”的困惑。遗憾的是,新世纪的“无书可读”却不是大师的体验。而是平民的实践。我们可以说,这是“分众”的结果,这是“速食”的结果,这是“功利”的结果。究竟是什么结果呢?这就是我们30年来追求的结果吗?
  30年,漫长而充实。即使许多东西会被忘却,但与出版息息相关的文化、畅销书、阅读这三条线索应该是清晰无疑的。首先,文化是出版的命脉,它引领着出版前行;出版是文化的助动者,将文化发展推向理想的彼岸。其次,畅销书是个非常商业的概念,做畅销书必须坚守“文化”的理念和宗旨,因为“文化是出版的命,出版的魂”。最后,在阅读的意义上,畅销书的繁荣与目前“无书可读”的现象,形成了巨大的反讽。它实际上是在提示我们,今日出版的理论与实践,确实遇到了新的挑战。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前行,——做有文化品位的、能够引领阅读潮流的、受大众或各类分众群体欢迎的好书。这就是我对“30年文化与出版”的回顾与反思。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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