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起了耳朵,摇着头。‘啊,打雷了。’妻说。我抬头望了望天色,告诉妻说:‘嗯,快下雨了。’)
宛若成年未被眷顾的沟河
夜与腥臭正恣意流动
眼一睁全然是泛白的世故
和着吹皱了的温度与
生命永远的夜宿
约莫是潮起的时分
风在所有偻的海岸上流泄
并宣称霸领堤防
陷落一排排的是足迹
堤防以南已枯乾
以北同时必须
臆测有多深眼神的传递就有多深
渐渐发酵在变质的同情
钵在袈裟上鼓胀
鼓胀下青箭口香糖次之
那箭头指向的残缺又次之
尘垢中漱口杯装满了与空气无言的寂落
斜卧的老癞子
是夜生命宿在蜷曲里
吸吮着所有的浓度
雨落了
都一起沉没
(妻抱起了孩子,发愁了。雨势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