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多棕榈的岛群
黎刹绝笔中所谓“失落了乐园”
周年了 那个黑暗的日子
另一位学者的肉身被同胞的屠手掷入黑暗
最后高贵的抗议
在不抵抗中完成
死于拉丁种或是马来种的枪弹又有何区别
独裁者永远是同一型的突变种
不论肤色地域与时代
他们的血统同样自私和嗜暴
永远高举权杖 站在天堂的反面
用假宪法骗取美国的鲜奶
用真票箱装置马朝的伪票
和平的百姓们已习惯了昂贵的总统和非情的镇暴工具
也许任何形式和基础的独裁都可以被容忍
但是建立在饥饿和剽窃上便无可妥协
难道要期待百分之十夫人继续在海外储建流亡的栈房
或是任她将自己装扮成母系社会的千足蜂后
堕落的宪法 愤怒的票箱
以及擅长侵略友善邻国海域和渔船的政府
难道这就是所谓
亚洲的民主橱窗
伦理达公园的铜牌上
百年前的诀别犹自亮醒
被殖民的创痛……
那个黑暗的日子
是颗热辣的泪滴落民主冰冷的尸身
但市街上昂视的妇女们却充满了
圣母的光辉
因为她们坚信
那滴泪处
必生出与新时代俱来的胎记
【注】本诗第二句提及之黎刹(Dr. Jose P. Rizal),系十九世纪末菲律宾“宣传运动”领袖,要求政治改革,后为西班牙统治者以叛乱罪诬杀;绝笔〈我的诀别》以铜牌树于马尼拉市伦理达公园。第十七句之“百分之十夫人“指马可仕夫人尹美黛,菲律宾人民认为她在公共支出上动手脚,中饱私囊,形同抽十一税,故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