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77年夏天，爸爸获得了他一生中
最著名的一只茄子：
（如同《理想国》在柏拉图心里）
长30英寸，重6磅。而后
供在佛龛里，受村民尊敬
直到它腐烂，留下一股碱味儿
（如同《乌托邦》在皇上的左眼中）
2.
妈妈，出身贵族（那奠基人既是
12世纪名相，也是一位诗人，擅长
闺阁私事，偶尔也写战场
雪花中的砂子闪烁瓷器的光芒）
但却背诵流放者的诗句：
春夜的十五分钟顶上一千两黄金
（作者和名相同代，是同事，也是同好
他在一座海岛凄凉地死去）
（在东京，广告牌干脆地总结：
时间就是金钱。两个名词
一个刚刚被休，一个正洞房花烛夜）
3.
三哥是我的启蒙老师，他用
李商隐的蝴蝶把我
拴在一根湿的木桩上
而后他离开乡村，在讲台上
用散文，对七十二个人说：
李商隐看见夕阳好像……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
窗口”，合唱队在隔壁插嘴道
4.
弟弟反复在听《平均律钢琴曲集》
他喜欢的原因只有一个：
在他存的唱片中，只有这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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